孟凡城不理这茬,则是瞪着小牛,问道:“魏小牛,你告诉我,你跟咏梅是不是清白的?”
小牛看了一眼面带愁容的咏梅,心中不忍,说道:“咏梅是个好姑娘,我跟她就是小葱拌豆——一清二白,你可不能误会她呀!”
孟凡城满脸疑云,目光在咏梅脸上打着转,又回到小牛脸上,再度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周庆海见了感到有趣,他巴不得天下大乱呢!他嘿嘿一笑,说道:“孟凡城呀,你这个人蠢得可以了。就凭你这个猪头猪脚的样子,关姑娘会看上你吗?你看人家魏小牛,关姑娘被抓,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了。哪像你呀,在关键的时候,不管大事,偏在小事上纠缠,还怀疑关姑娘的人品。你哪里像一个男人?我要是关姑娘呀,宁可给魏小牛当情妇,也不会嫁给你的。”
小牛一看咏梅,见她俏脸羞红,却不说话。再看孟凡城,脸色铁青,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小牛速忙说:“周庆海,你可不要乱讲,本来我跟咏梅之间清清白白的,让你这么一说,好像有什么事似的。”
周庆海仰天大笑,说道:“魏小牛,你不要不承认。我早看出来了,你对关姑娘有意思。男人吗,敢想就要敢承认,这才像男人。”
小牛摆了摆手,说道:“周庆海,不要说废话,让他们两人快点走吧。”
周庆海一耸肩,说:“我可没有拦着他们呀,腿长在他们自己的身上。”
胡舵主则说:“周庆海,你放了魏小牛,我愿意继续当人质。”
周庆海点点头,望着魏小牛说:“魏小牛呀,你混得不错嘛!还有人愿意救你呢。这位胡舵主虽然家里出了丑闻,倒是一条有义气的汉子。可我要劝你呀,回去还是把那个出墙的红杏杀了吧,男人可不能受那个耻辱。好了,你走吧,魏小牛你是换不了的。你不够格。”
胡舵主脸一红,不再说什么,匆匆忙忙地走了,不好意思回头再看一眼,可见周庆海这话是很伤他的心的。
周庆海又把目光落到悲愤的孟凡城身上,说道:“孟凡城,你也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个人。你这样的家伙,一看就是个适合戴绿帽子的。快滚蛋吧!如果你不走的话,那也可以,你留下,我把关咏梅给放了,不过我可事先声明呀,你落到我手里,万一我心情不好,就可能拿你当出气筒,那你还能不能活长了,我可不能打包票。”
一说这话,小牛与咏梅的目光都聚到孟凡城的脸上,小牛心说:“这可是考验孟凡城的时候,如果他能够勇敢地留下来,救出咏梅,那么咏梅只怕还会跟他。反之,就不好说了。”而咏梅心里也燃起了对他的希望。咏梅倒不是怕死,只是很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孟凡城的表情变化不定,时而是惊讶,时而是紧张:时而是疑惑,时而是冷漠,最后又变为愤怒。他看了看咏梅,又看了看小牛,对周庆海说道:“我再也不会那么傻了,我怎么会为一个不忠的女人冒险呢?那实在犯不上。”说着话,他跺了一下脚,恨恨而去。
这样的结果大出小牛跟咏梅意料,孟凡城的身影一消失,咏梅就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小牛跟周庆海说道:“大师兄,看在咱们师兄弟一场的份上,我求你了。你放了咏梅吧,我给你当人质,你把我当出气筒也行。”周庆海瞅瞅小牛,又瞅瞅咏梅,点头道:“好吧!我道个恶人最后做件好事,我就放了她。你去解了她的穴道吧!”小牛便过去解了关咏梅的穴道。
咏梅站了起来,抆了抆眼泪,说道:“小牛,你走吧,我留下来当人质,你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你还是回去好好对待月影她们吧。”
小牛摇头道:“不,我不能让你留下来。”。
咏梅含着眼泪望着小牛,说道:“谢谢你,我实在不愿意再回去见孟凡城,他实在是太可恶了。就算是不救我,也用不着侮辱人啊!今天,我是不回去了。”
小牛坚决地说:“我也不回去,除非咱们一起回去。”
周庆海叉腰大笑,说道:“我看啊,你们倒像是一对。你们彼此都愿意为对方付出,倒真是感人。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走,那就都留下来吧,想同时走那可不行。魏小牛,你不要打什么逃的主意,你逃不了的,关姑娘被魔刀伤了,暂时发不出功力,而你呢,虽然不怕魔刀,可你也不要胡思乱想。我杀不了你,但我杀关姑娘还是有把握的。”
小牛心里感到一阵紧张,说道:“我不会乱来,可你也不要伤了关姑娘。”
周庆海很大方地说:“没问题。”然后他跳到石头上高喊:“谭月影,你们听好了,我说话算话。已经放了两名人质,我现在就带魏小牛跟关咏梅走,你们不要再跟来了,等我到了安全地带,我自然会放了他们。如果你们再敢追来,我就杀掉他们,然后跟你们拼了。”
月影高呼道:“我要看看咏梅跟小牛是不是还好好地活着。”
周庆海向小牛一挥手,说道:“你老婆要看看你,你就和关姑娘上来让他们看”
小牛便拉着咏梅跳上石头,向月影挥挥手,说道:“月影,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活着回去的。”
月影关切地说:“你一定要照顾好关姑娘呀。”
小牛哈哈一笑,说道:“月影,你放心好了,我是个有福之人。”
周庆海说道:“好了,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吧。咱们这就走吧。”然后对月影他们说:“记住,不要跟来。”说罢,抽出魔刀,在半空划了一个圈,小牛与咏梅感到一股力量在脚上一托。转眼间,已经飘上了半空,脚下一片云雾。周庆海也跳上来说道:“魏小牛,你可扶好她,掉下去我可不管。”接着,周庆海发功,三个人便朝着南方飞去。
在飞行的过程中,小牛还真不敢乱动,更不敢搞小动作,他可不能拿咏梅的生命开玩笑,万一激怒了周庆海,那可不得了,他心里还真有点怪咏梅。那么好的机会你不要。你这不是帮我,你这是添乱呀!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跟他周旋的话。逃跑的希望就大了,现在可好,我是投鼠忌器了。但他此时一看咏梅的俏脸,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此时的咏梅一脸淡然与冷然,很显然,今天孟凡城的言行大伤她的心。是呀,换了哪个姑娘,自己的心上人那么干,都会柔肠寸断的。
小牛考虑到咏梅不能发功,身子太弱,就揽着她的细腰。咏梅望了小牛一眼,也没有挣紮。小牛心中大乐,将搂腰的手紧了紧。这样咏梅就等於在他的怀里了,周庆海微笑道:“魏小牛呀,你这小子,死也不改风流本色。你有了月影跟月琳就应该知足,你还打关姑娘的主意,你真是贪得无厌。像我周庆海这辈子,从没有尝到被爱的滋味儿,真是可怜。”
小牛说道:“可我听说了,你也爱着一个女人的。”
周庆海脸上一热,出现了失望与痛苦。恨恨地说:“那有什么用?她并不爱我,?她爱的是你这个小鬼,我早就知道了。”说着话,以淩厉的眼神盯着小牛。
小牛生怕他恼了,连忙改了话题:“大师兄,你这打算往哪里去?”
周庆海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说道:“你就跟着走吧,不要多话。”
小牛也就不再多说了。他看了周庆海几眼,见他的头上也有了白发,脸上带着沧桑,不由起了怜悯之心。他能预感到周庆海的下场必定是很惨的,就凭他杀了秦远。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三个人脚踏云朵,如追风逐电般的向南天驰去,对於未知的明天,小牛心里也没个谱。
傍晚时分,三人到达一个小镇。投宿客栈,要了一个大房间,进了房间之后,小牛大声反对:“周庆海,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你怎么也得要两个房间。
周庆海将门关好,问道:“为什么呢?”
小牛看了一眼心情不好的咏梅,说道:“你难道忘了,咏梅可是女孩子,怎么能跟咱们住一个房间呢?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又怎么嫁人呢?”
周庆海哼了一声,说道:“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如果我要两个房间的话,让她单独住一间,我可怎么管她呢?她要是跑了怎么办?”
小牛说:“她不会跑的,今天你放她她都不走。”
周庆海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个时候不跑,并不等於现在不跑。”
小牛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道:“好,好,一间就一间,不过你可不能欺侮她。”
周庆海说道:“我自然不会欺侮她,但是她得跟我睡同张床。”
小牛跟咏梅同时啊地一声,同时叫道:“不行。”小牛眼珠子都瞪得跟牛眼一样,而咏梅的脸则胀得通红。她说道:“周庆海,你要是这么做的话,我现在就自杀。”
周庆海说道:“关姑娘,周某人不是存心想占你的便宜,只是如果我不把你控制住的话,小牛这小子就会捣鬼,我不能不防着他。”
咏梅坚决表示:“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跟你在同一张床上。”
周庆海说道:“好吧,你自己睡一张床,我跟魏小牛睡一起。”这么一说,小牛也就无话可说了,他总不能说,让咏梅跟自己一张床吧。好在这屋子挺大的,好几张床呢,周庆海选了靠门的,咏梅的床是选最里面,而小牛不肯挨着周庆海,就挨着咏梅。
周庆海提醒道:“小牛,你在我的面前,可不要捣鬼呀!如果你敢乱来,我就会杀了你,连关姑娘也活不去,我周庆海可不像你,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小牛笑了笑,说道:“周庆海,关咏梅在这里,我自然不会搞鬼了。我就是不明白,这已经到了安全地带,你为什么还不放我们走呢?”
周庆海嘿嘿笑着,说道:“魏小牛,你没有受伤,也没有被点穴道,你要走就走吧,我不拦你。”
小牛说:“那好哇,我就领关姑娘走了。”
周庆海摇头道:“不成。你们两个只能走一个,两个一起走,现在还不行。”
小牛疑惑地说:“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放我们一起走。”
周庆海望着小牛,说道:“你不是向来聪明过人吗,你难道想不通吗?”
小牛眨着眼睛,说:“我想不通。”
周庆海说道:“你如果走了,我还有关咏梅当人质,有她在,我安全不少。别看那帮人已说不追我了,那只是暂时的,我并不是安全的,如果她走了呢,还有你当我的人质。有你在我的手里,谭月影就不敢冒然攻击我,你还是挺有用的。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还有重要的问题要问你,那也是你必须回答的。如果你不答,当心后果。”说到这里,周庆海的眼睛问咏梅的身上一扫。
小牛心跳加快,连忙说:“你可不要乱来。你想问什么只管问好了,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周庆海得意地笑,说道:“这还差不多,好了,先去看饭好了没有?”
小牛便站起来,推开门,大喊店小二,让把饭菜端上来。不一会儿,几个店小二进遏来,把烧好的饭菜摆了一桌子。等他们退下,三人坐好,周庆海先是不吃,而是掏出一根针挨个盘子试试,那摄子是非常谨慎与紧张的,小牛见了不由地笑了,说道:“周庆海,你不至於这么胆小吧?我看这家并不像是黑店啊。”
周庆海望着小牛,慢慢地说:“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怕你。”
小牛不明白,问道:“你怕我干什么?”
周庆海严肃地说:“我是怕你在这饭菜里做手脚。”
小牛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周庆海,你未免太多虑了吧,我小牛始终跟你在一起。我想在饭菜里做什么手脚的话,我也没有时间啊。”
周庆海摇头道:“那也未必,以你的聪明,想要下毒的话,也可以不用自己动手的。”
小牛说道:“周庆海,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小牛现在可是崂山派的弟子,我不必再用什么下三流的手段对付你,你怕有毒吗?我就尝给你看看。”说着话,操起筷子,挨个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周庆海认真地观察着小牛的反应,然后瞅着咏梅说:“来,你也吃吧。”很显然,他还是更加小心了,他心说:“万一这菜里有毒,而这小子服了解药,我还是一样上当。如果关咏梅尝的话,想来饭菜要是有问题的话,过小子一定会阻止的。”咏梅此时心情恶劣,什么都不怕,就像小牛一样各个菜尝着,只是不像小牛的动作跟吃相那么难看。她吃得很斯文,很受看。经过这一番试探,周庆海见两人一切正常。这才长出一口气,也大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