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也帮腔道:“是呀、是呀,还是江姐姐了解我。我小牛有一百个一千个缺点,但我从来都不会拐骗良家妇女。如果有美女投怀送抱,我都会拒绝的,别说这种伤害美女的坏事了,我小牛绝对干不出来。”
这一番表白,气得一玄子脸上变色,而师娘则想,如果有美女投怀送抱,这小子怎么会拒绝?他什么样的人,我可是了解的。而咏梅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来。因为像小牛这样厚脸皮的男人,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一玄子知道今天是找不回云芳了,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怎么的,也得教训一下这小子。於是,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一玄子这次来崂山,是向小牛兴师问罪来的,想从精神上打击一下小牛,治他一个拐骗妇女罪。哪知道小牛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没有铁证,他是不会乖乖就范、任人摆布的。既然如此,一玄子认为有必要从肉体上惩罚一下小牛,也出出心中压抑太久的怒气。这小子,把老夫跟老夫的徒弟耍了好几回了,颜面丢尽,如果不严厉地教训一下他,老夫的脸上也没有光彩呀。
因此,一玄子又眯起老眼,淡淡一笑,说道:“掌门夫人,咱们两派向来是如同手足一样,切不可因为魏小牛一人而影响和气。可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有那么多人都说朱云芳的失踪跟魏小牛有关,老夫就不能不来问问,他既然坚决否定此事,老夫也不能逼他承认。这件事嘛,暂时放到一边,我们再想法找人。不过我们大老远地来了一回,也不能就此离去,怎么的也得跟贵派切磋一下功夫,以促进大家的共同进步。夫人,你看如何?”
师娘一听这话,知道一玄子这是在挑战,是拿崂山不当回事,心中也很气愤,不禁豪气大发,爽快地说道:“老师父有此要求,我们崂山派功夫再低微,再不可示人,也得满足您老才对。那么,就请老师父划出个道吧,怎么个比法?”
一玄子沈吟一会儿,目光在小牛的脸上一扫,说道:“咱们都是自己人,一定要以德服人,还是文明点的才好。”
师娘微笑道:“老师父只管说好了,我们一定照办。”
一玄子说道:“咱们这个辈分的,就不必出手了。还是让徒弟们比划一下子吧。”
师娘一想,我身边的徒弟只有月琳一个了,想比划的只管上来吧!我不信你的饭桶徒弟还能是月琳的对手。於是,师娘点头道:“好哇,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就由月琳陪着两位小兄弟走两招吧。”
一玄子心里明白,自己的徒弟怎么能比得上月琳的本事。冲虚的五个徒弟,任何一个拉出来,都能打倒太岳跟太清。一玄子再笨,也不可能让他们打起来。他的本意是打小牛。
一玄子笑了笑,说道:“月琳入门多年,尽得崂山功夫的精华,我那两个徒弟哪里是她的对手?他们才学习几年呀!按他们的资历跟本事,与魏小牛相比,倒是差不多。”说着话,一指小牛,脸上充满了不屑。
师娘这才明白一玄子的用意,连忙说道:“老师父在说笑话吧。魏小牛虽是我们崂山派的弟子,但他入门才个把月,只学了一点基本功,连法术还没有接触呢,怎么能出场?”
一玄子摇头道:“夫人也太谦虚了。我可是知道的,这魏小牛本事好得很呢,打败过多位江湖高手呀,怎么能说不行呢?如果说他不行的话,我那两个徒弟也就是废物了。我想崂山派个个都是英雄,魏小牛也不例外,他决不会当孬种,不敢出场,当缩头乌龟的。”说着,冲小牛嘿嘿直乐。
如此言语,可把师娘给惹怒了,美目如剑,直刺一玄子。月琳更怒,大声道:“老师父,我们崂山可没有缩头乌龟。但魏小牛还没学齐本事。他没法出场,你们要切磋,只管由我来奉陪好了。”
一玄子脸带嘲笑,说道:“看来魏小牛是不敢上场了。那就算了,我们就只好带着遗憾离开这里了。”说着话,就站了起来,意思是想走人。
小牛早气得肚子鼓鼓的,知道一玄子是跟自己过不去。自己让他跟他的徒弟丢了好几次脸,他自然是气不消了。这次要是不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自己以后在崂山上怎么混下去?人家口口声声骂自己是缩头乌龟,自己是宁死也咽不下这口气的。再说了,他那两个笨蛋徒弟,未必就是自己的对手。只要不用法术的话,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小牛从师娘背后走出来,一挥手,说道:“慢着。”
一玄子大喜,问道:“你答应比试了吗?”
小牛点头道:“老师父口口声声请我出场,如果我再不出来满足你的要求,我不是拿你的面子当鞋垫子吗?我决定出场了。”此言一出,众女都笑了起来,连一玄子的两徒弟都有了笑容。
一玄子脸胀得通红,指着小牛道:“不必占嘴上便宜,既然你出战了,那很好,说明你还有点骨气,可不要像以前那样,总是脚底下抹油才好。”
小牛脖子一伸,说道:“这回要不将对手打得像落水狗,我是不会干休的。”这话已经非常无礼了。
师娘听了暗笑,嘴上却说道:“小牛,你要尊重老师父呀。还有,你真要出场吗?咱们崂山的功夫你还没有正式学习呢。”
小牛转头一笑,说道:“师娘,反正这只是切磋功夫,又不是决斗。胜败兵家常事,只当是向人家学习经验了。”
月琳一脸的担心,说道:“小牛,你不要意气用事呀,你根本还没有正式练功呢,让我代替你吧。”
小牛一摆手,说道:“我来吧。如果有第二场你再上。”
一玄子连忙把话接了过来,说道:“就这一场了。不用担心,不会伤害你的。”
师娘见小牛决定比了,也不便再挡,就说道:“好吧。那就切磋一下吧!不过,咱们得把话说明白。”
一玄子客气地说:“夫人,有话只管说吧。”
师娘想了想,说道:“一,双方点到为止,不要造成伤害。二,哪个人被打倒,便算输了,不必再打下去。三,魏小牛初入崂山派,没学过法术,只学了点基本功,因此,双方打斗,不得使用法术。四,为了减少危险,只用拳脚,不比兵刃。老师父,你看怎么样?”
一玄子哈哈一笑,说道:“夫人,你可真是爱护你的弟子呀。好,没问题,就这么办了。”说着话,回头吩咐道:“太清,你陪魏小牛玩几招吧。记住,不要伤到人家呀。”
太清走了出来,说道:“师父,你就放心吧。”心里说:‘我一定将这小子打成猪头,不然的话,难解我心头之恨。’
师娘也把小牛叫回来,低声说道:“小牛,过招时,一定要小心,灵活应对,安全第一。看准机会,一击命中,取得胜利。”
小牛点点头,说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月琳也说:“小牛呀,如果不行的话,我代你打。”小牛答应一声。
咏梅作为兄弟派别,没法说太亲热的话,就微笑道:“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嗯,看得出来,那小子功夫不怎么样,只要别中了他的花招就行。”
小牛向她投去感激的笑容,说道:“谢谢你了。我记得你的话了。”小牛的目光射到她的脸上。觉得她的脸比花还美,又透着才女的高雅。听着她柔美的声音,感到有一股无名的力量在激荡着自己,使得自己全身都是劲儿。这股劲儿带给小牛无比的自信心,似乎不胜都不行。其实他也知道,人家只是一种好意,并非钟情於他,但男人嘛,总喜欢往好里想,认为天下的女人都爱自己那才叫带劲儿呢。
准备工作完成后,小牛跟太清出场了。按说,比武之前,应该互相施礼的,但二人对对方印象都极差,根本没那个心情。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小牛的眼睛没红,脸上笑嘻嘻的,像是猫戏老鼠的神情。而太清的眼睛却红了,变成兔子眼。这也难怪他,因为小牛的戏耍,他跟太岳不知道被师父骂了多少回。每次骂过之后,他都对小牛的恨意加上几分。这回有机会对阵了,他还能客气吗?
小牛冲他笑道:“站直了,别趴下。”
太清也不答话,一个“恶虎扑食”,宛如猛兽扑了过来。小牛身形一侧,抡掌劈其头。太清反应敏捷,身形一转,双掌外格,飞起一脚,直踢小牛腹部。小牛哎一声,也出脚相抵,砰一声,两脚相碰,双方都退出老远。看来双方的实力相近。
太清身体滑步,再度上来。这回他是双拳猛击小牛头部。小牛吸取教训,以守代攻,不再进招。他想看看,到底这太清有多少斤两。
太清进攻无效,便越打越快,越打越急,恨不得一拳就将小牛打个茄皮色,一脚就将他踢上天去。
因此,二人就像是老虎跟猴子一样。老虎连扑带撞,连踢带扫,而猴子恰似在林中嬉戏,一蹦一跳,一闪一躲,都透着风趣跟佻脱,看得众女眉开眼笑,都笑出了声,而一玄子却面色沈重,心情极坏。他觉得太清犯了比武的大忌,为什么如此急躁,如此冲动呢?书上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把力气都用光了,把本事都暴露了,一会儿不是坐以待毙了吗?真是蠢材也。难怪跟我多年都没有多大长进,一点头脑都没有。
想到这儿,一玄子正要出言提醒,场上的情况已有了点变化。
太清攻击不利,情急之下,玩起了阴的。他趁着小牛身体后闪,躲避自己的长拳的机会,猛地起脚,狠踢小牛的裆部。这是成心要让小牛断子绝孙,当不成男人。
此举马上激起民愤,众女哗然。一玄子看得直咧嘴,心说:‘这个傻徒弟,这不是决斗,这只是切磋,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种下流手段呢?师父我可从没有让你在这种场合用呀。’想到此,一玄子以手捂脸,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再说小牛,万万没想到太清竟然会如此行事,慌忙之下,连忙双手交叉,护住裆部,并且运气在手,砰地一脚,正踢在手上,痛得小牛啊地一声叫,并且张大嘴。这种疼可不是好受的。
月琳忍不住了,在旁边骂道:“这也太卑鄙了吧!这哪像名门正派的弟子呀,这跟邪门歪道的下流货也差不多。”
师娘冷笑道:“泰山门下净是这样的人才吗?”说得一玄子一脸的难为情,连太岳都羞愧地红了脸。
这时的太清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只想将小牛立刻放倒。因此,连出狠招,招招如刀,要将小牛打败。小牛也火了,心说:‘今天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不让你丢尽脸面,老子我就跟你一个姓。’这么想着,小牛连连后退,像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