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老牧民垂头,眼睛蓦然有泪。
“乱世出了此子,是万民之幸。”
复而抬头,老牧民眼睛有了神采,“殷先生,我不瞒你,若是打赢了草原,我便该回中原了。梦里河山,垂垂慈父,我太想见到了。”
殷鹄也激动起来,“李将且放心,这一日不会太久了。”
“静候。”
“冬雪初融时候,吾主那边便要动作起来。”
即便快到了元宵,但冬雪依然未融,举目之处,在崖关之外,依然是皑皑的一片雪色。
灶房之外,司虎正和三十个伙夫闹成一团。到最后,被苦大仇深的伙夫们联手一击,塞了一把雪入裤裆,冻得两条腿都哆嗦,颤颤巍巍地跑了回来。
“这大冬天的,虎哥儿还尿裆了?”恰好走来的晁义,整个人惊了一惊。
“晁义哥哥,他们往这里塞雪。”
“你定然又去灶房偷肉——”晁义声音眼睛转了转,忽然整个人惊得大喊,“不好了虎哥儿!”
“怎的……”
“这冬雪入裆,指不定那东西要冻坏了,以后打不得桩子了!”
司虎愣了愣,迅速吓得哭起来。
“虎哥儿,这就好比养个小毛鸡,它若是冻坏了,会如何?”
“自然是死了!”
“所以嘛,虎哥儿你……完蛋了。莫急莫急,我去帮你寻军医。”说着,晁义迅速取了马,头也不回地狂奔跑开。
只剩司虎哭咧咧地等了好一会,发现晁义不回,才急急忙忙地兜着裤裆,往城头去寻徐牧。
“牧哥儿,我司虎以后打不得桩子了!”
不曾想刚将事情说完,徐牧恼怒地脱了鞋拔子,追着打了好几下。
“呼。”
走回来的徐牧,揉了揉额头看着城外的雪色,继续和露着笑容的东方敬,相商开春后的大事。
“开春之后,主公该举兵攻渝了。”
“伯烈,我都明白。”徐牧点头。虽然条件苛刻,但不管如何,终归要做这一局。要知道,狄戎若是联军,最少都能凑出十多万的大军。若是加上其他……说不得,又是一场硬仗。
当然,关於西蜀和北渝,并不能一直拖着不打,逐鹿之势到了现在,不管他或常老四,都被各自身后的人推着往前。如常胜,为了破北渝的连败之势,破老世家们的不安不臣,依然敢铤而走险,孤军入成都。
同样,西蜀亦是如此。
天下大势,无非大鱼吃小鱼,你若是不张口,那么迎来的,将是亡国灭绝的命运。
而西蜀不能灭,还需一步一步,披荆斩枣地往前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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