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顿住,钱辅一下睁大眼睛,看去石子路的方向。便在不久前,他才分了三营人马,去追击西蜀主将苗通,莫不是说……
“将军!”
似是为了应证钱辅的担心,正在这时,从石子路的空仓方向,四五骑匆忙的探骑斥候,一下子赶了回来。
“将军,大事不好,蜀人在空仓附近设了埋伏。派出去的三营,一下损失惨重!”
“什么!”冻寒的天气,钱辅惊出了满头冷汗。
“这怎可能,蜀人知我援军要来,都已经退了!”钱辅咬着牙,深思了番,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蜀人能破坏后城门的防御,那即是说,对整座皇门关,也是熟悉无比的。毕竟在当初,蜀人在皇门关镇守了许久。
“吾中计矣!”钱辅一下子惊得喊起来。顾不得失态,急急下了军令。
“快,速速去传令,让三营人马退回城门本阵!”
只可惜,他声音未落,又听得有都尉来报。
“将军,蜀人重新杀过来了!”
钱辅抬头,先是听得刺耳的厮杀声,然后整个人惊在当场。在他的面前,从石子路的方向,蜀人一下子杀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多的蜀军,亦是跟着赶了过来。
那位西蜀大将苗通,正骑在一匹马上,满脸清冷地看过来。
派出去的三营七千人马,说不得是中了埋伏,早早惨败。那蜀将苗通,原先的慌不择路,便是一场诈计。
“吾中计矣!”钱辅声音悲痛,又重复了一句。城门附近,在去了七千人后,只剩四五千的守军。虽然前方尚有一些残军赶回,但根本是杯水车薪。
“杀!”苗通挥刀下令。
实际上,北渝的三营人未能杀绝,但西蜀亦分了二三千人,在空仓一带,堵住了这支士气破碎的敌军。
如今,便是抓紧时间,攻杀这最后的数千守军,取下皇门关。
“苗都督有令,立即攻杀敌军!”一个个西蜀裨将,带着麾下人马,在风雪中提刀疾冲。
钱辅焦急之下,只得收拢军势,堵在城门附近,试图挡住这波劣势。
听得皇门关内,重新响起的厮杀声。
西蜀幕僚邱君,在沉思片刻后,走到樊鲁身边。
“樊将军,不宜再拖耗时间,城内已起厮杀,我等当配合夹击攻城。”
“怎的一下不攻,一下又要攻了?”
“局势尔。”邱君笑道。
“若无猜错,皇门关守将,此时已中计矣,或已经无力守备。但将军需知,我等调头攻城,北渝王定会再度杀来。”
邱君顿了顿,“樊将军可如此,一组死士断后,二分大军夹攻,以最快时间,在敌援赶来之前,攻下皇门关!”
“军师之建议,某自然听!”樊鲁没有犹豫,郑重点头。他和韩九一样,都是很简单的人,但不管对於贾周军师,东方敬军师,又或者面前的幕僚邱君,他都是果断采取建议的。
和樊鲁不同。
在城关之外,常四郎抬着头,远看着皇门关上的厮杀,整个人脸庞一滞,垂目一声无力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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