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事营,扔铁蒺藜!”
未几,白甲骑已经杀到,重骑相撞之下,只第一轮的冲锋,便有数百的北渝士卒,倒在了雪地上。
“迂回凿穿!”卫丰策马,抬手打下骑令。
“守住本阵——”史松眼皮剧跳,“中军弩手准备,射落敌卒!该死,若我北渝的卖米军在,这些该死的蜀骑,何敢如此放肆!”
“史将军,前方枪阵要撑不住了。”
史松抬头,待看清前方景象,脸色又是一惊。这些白甲蜀骑极为狡猾,分了数百人的重骑,只侧冲打乱前方的枪阵。
在同时,迂回另一边的西蜀重骑,也已经杀到。
“弩手!”史松急得大喊。急令之下,终归射出了第一拨的弩矢。
数十骑的白甲骑,被射得人马相坠。
但更多的白甲骑,已经提枪杀到。雪地上,响起无数北渝士卒的惨叫声。
“填矢,快填矢!”北渝裨将不断催促。
不同於西蜀的连弩,普通的臂弩,一次只能射出一矢,且上矢的时间极慢,虽威力更甚,但在这等骑军迅速冲来的厮杀中,已经算不得利器。
当然,常胜曾有意相仿。但直至死去,都未能缴获任何一架。
“步弓营!”史松大急,又连声下令。
“将军,这般的风雪,恐弓器无力。”
史松咬牙,眼看着士卒死伤渐多。不得已只能放弃进军,收缩防御阵。
“莫急,主公那边知晓我等被困……或会来救援。”
“所以,我常四郎才是援军?”常四郎沉着声音,整个人极为不悦。
按着他的计划,皇门关的援军无需立即赶来。兵力相等,且在军中还有诸如卖米军这些精锐,他很笃定,小东家吃不下他。
但史松这等废物,说不得要将他拖入败局。
常四郎呼了口气,虽然愤怒,但又不得不救。
“付延,赵维战死之后,还有多少的重骑回阵?”
“不到六百骑……轻骑的话,约莫有个二千之数。那位西蜀的徐长弓,算得上有些本事。恐再深追会落入埋伏,这些骑军便先回阵了。”
赵维之死,让常四郎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发掘了一个新秀,一下子就去了。当然,还有周忠,也算得尽忠了。
“徐长弓擅射,不深追是明智的。”常四郎皱了皱眉,“你即可让卖米军统领全豹,过来见我。”
常霄被拜为大将后,副将全豹被升为了卖米军的统领。不过,原先五千的卖米军,哪怕后面补填老卒精锐,也只剩下不到四千人了。
“除开骑卒,营中还有多少马?”
“二千匹之数。大多是劣马,用於运送粮草辎重。”
常四郎闭了闭目。有朝一日,他终究被逼到了这等份上。
“先去传令,让卖米军都带上破甲小锤。不管怎样,救下史松的话,也算得一场会师了。为何啊,为何总是棋差一着呢。”
“若子由在……”
雪风中,常四郎的声音,有了一种莫名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