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才不管是谁。”常四郎昂着头,看向身边的赵维,“赵维,等打赢这一场,老子封你为大将!随我杀过去!”
“愿随主公!”
“怎的。”赶到的陈忠,听着前方的山崩之势,整个人脸色大惊。听闻斥候急报,晏雍遭遇北渝骑军,他便急忙来援。
而且在后头,有晁义的数千数骑,主公的本部也快到了。按着道理来讲,这不到万人的敌骑,又是雪天,该见好就收,免得陷入围歼。
“结阵——”陈忠怒喊。
“莫慌,我西蜀的铁蹄也到了!”
踏踏踏。
只等陈忠结阵,还来不及收拢晏雍的残部,北渝的骑军,已经呼啸杀到。
士气狂烈之下,结起的西蜀盾阵,只第一回合,便差些要守不住。
“戳枪!”
盾隙中,无数柄长枪刺出,将数十骑的北渝骑军,纷纷刺落马下。却在另一边,深谙迂回骑术的赵维,在提刀狂吼之后,配合着北渝王,从侧翼杀了过来。
重骑之下,蜀军难以抵挡,不少蜀卒被马蹄踏成了屍血。
可当赵维要重新凿穿之时,在后头的位置,晁义脸色大怒,带着数千的蜀骑杀到,直捣赵维本阵。
“回马!”年轻的赵维,迅速沉住了气,没有选择迂回,而是将矛头对准了晁义的蜀骑。
“打马哨,跑开距离。”晁义皱了皱眉。这般的情况下,若是和北渝重骑相撞,只怕会死伤惨重。
只可惜,卫丰的白甲骑,跟着樊鲁一道,约莫是风雪铺路,还没有赶来崖关。
但不管怎样,在牵制住北渝重骑之后,陈忠终归是,艰难地挡住了北渝王的数千骑军。
风雪的尽头,便在这时,一拨又一拨的飞矢,不断抛落而下。虽在风雪中威力不甚,但终归将十几骑北渝骑卒,射死在马下。
常四郎抬起了头。
隔着漫天风雪,他隐约看见了,一骑同样披金甲的人影,缓缓露出了轮廓。
他第一次笑了起来。
想起那些年,每每见到小东家的时候,他总要讨笑几句。但世事无常,两个人两条路,却成了争夺这万里江山的对手。
“主公,是西蜀王,蜀人大军来了。”有裨将靠近。
“真想揪着他下马,好好打一顿。”
“主公,不宜再战,恐陷入蜀人的包围。”
“他敢动么。”常小棠淡淡道。
裨将未听明白。
便在这时,北渝大营的方向,忽然间传出了通鼓与角号的巨响。原本要合围而来的西蜀大军,一下子停了攻势,迅速开始列阵。
“传令赵维,诈计不能用太久,该退军了。”常四郎看了看那袭同样披金甲的人影,沉默调转了马头。
风雪中,骑在马上的徐牧,看着那袭同样披金甲的人影,回马转身,也一时沉默不语。
这场乱世,无人能想到,是一个卖酒的,和一个卖米的,最后来争天下。
一道声音,打断了徐牧的沉思。
“主公,北渝大营或早已经空荡,不过是北渝王的虚兵之计。”东方敬坐在木轮车上,目光一时凝住,“我觉得,皇门关那边,恐怕陷入了危险中。北渝王,是来亲自阻援的。”
“我等……恐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