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生凉意。”
“将入冬了。入冬不多久,便有冬寒大雪,这样的天时,北渝大军当无法远绕。长阳被攻陷,又逢四面环雪,北渝大军必然士气破碎。”
苗通听得大喜,“狗福儿,你当真是大才。”
“非我之计,乃是东方小军师运筹帷幄。没有选择强攻大宛关,没有打野外遭遇战,使北渝王回师,这才是小军师的善谋之策。”
“至於主公那边,只需攻下司州边境,与皇门关成夹击之势。那么,我西蜀大业便可期了。”
“狗福,司州边境那边,北渝王定会派一员大将镇守。”
“已知悉,此人叫杜巩。”
司州边境,崖关。
一位身披虎铠甲的大将,按着腰间长剑,抬起的脸庞,两道冷冽的目光,不断直视前方。
他叫杜巩,是如今北渝司州的镇守大将。
北渝一众名将军师陨落,他算得上是被破格提拔,成为与西蜀对立的北渝第一将军。
“杜将军,主公的七万人马,已经两万余的北路军,都已经直奔长阳了。”
“知晓。”杜巩脸色冷静。便是这份冷静,去年和西蜀的开春之战,他大败了白甲骑,又在追击西蜀韩幸时,将其逼入了死角。若非是虎威将军仁善,只怕那韩幸小子,早已经死在纪江岸边了。
“须记,崖关外增派巡逻的人手。另外,派出一营人马,保证司州与长阳之间粮道的畅通。城关内的守军,每日操训之后,亦需配合民夫,修葺城关。”
“杜将军,那鲤州呢。”
杜巩沉默了会,“鲤州,恐要落入蜀人之手了。但诸君放心,吾若未死,有一日定要替我北渝,收复鲤州!”
“莫忘。”杜巩再度昂起头,看向远方。
“若是蜀人来袭,你我这些人,便是北渝的最后一道城墙了。”
一番话,让近旁的许多裨将都尉,都脸色肃杀起来。
“杜巩其人,虽不长於谋略,但为人冷静果敢,素有威仪,对百姓秋毫无犯,因此不管士卒或百姓,都对其爱戴。崖关内的百姓,听说是杜巩镇守,不少人都愿意加入民夫,帮助修葺城关。”
“申屠冠之后,唯有杜巩最具名将之风。”
徐牧皱着眉,听着斥候的情报。如杜巩这般的人,有些类似於申屠冠,冷静谨慎,才是最麻烦的。
若是那些西蜀出奇军,拚韬略的,反而会容易一些。
“崖关的情况如何?”
“北渝军师常胜,在与西蜀开战时,先前便让人加固了此关,城中堆了不少军粮器械。”
“常胜……真乃大才也。”徐牧苦涩吐出一口气。
即便是死了,但常胜的战略,依然让西蜀寸步难行。但现在,唯有攻克杜巩镇守的崖关,才能使西蜀的大势,连成一条线。
将入冬的天时,可是西蜀最好的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