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弓——”
“准备!”
李柳的眼色里,未有任何的冲疑,复而抽刀,怒声长吼。四周围间,无数的西蜀将士,也跟着振臂长吼。
近了蜀人的弓弩手,常胜停下脚步,平静地闭上眼睛。
“放箭!”
“送伏龙小军师上路——”
大纪兴武十七年。
外有北狄虎视眈眈,内有奸相祸乱朝纲。
一个从蜀州而来的赴考士子,入了长阳,又跟着一路悲哭的人群,走到了午门的斩首台前。
有一忠烈的大纪老将,满门抄斩。
待刽子手刀落,血光阵阵晃过眼睛。这位蜀州的赴考士子,和人群里的许多百姓一起,也一下子哭了起来。
“日月颠倒,我中原江山,将永无宁日。吾当立志,此生定要竭尽所能,拨乱反正。”
在斩首台的另一端。
同样有一个渝州的士子,放下了手中书卷,抬起的脸庞间,在悲愤之后,也生出了青云之志。
他缩在袖中的手,不经意握成了拳。
两人各不相识,在官差走来一阵驱赶后,去了各自的方向。
一个要去赴考士子的客馆。
另一个,入长阳托人帮忙寻书。不曾想被自家族兄派了人,揪着抓回去帮忙卖米。
赴考的蜀州士子,叫东方敬。
寻书的渝州书生,叫常书。
飞矢过后。
常胜与蒋娴的屍体,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四周围的蜀卒,重新爆发出阵阵的嘶吼声。
李柳回刀,面朝着城外青山,也仰着头痛哭起来。这一场的大战,蜀州死了太多的同僚老友。
疾行的马车上。
披着大氅的东方敬,平静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成都的最新情报,还没有传到他的手里。
但不管怎么看,这一次的常胜,已经是在劫难逃了。
“三儿,让人停一下。”
护卫李三儿急忙走了出去。马车随即缓缓停下,停在了秋风萧瑟的林子边上。
下了马,东方敬重新坐在木轮车,让人取来了酒。
“第一盏,敬血守成都的英烈。若无他们,常胜必破成都。”
“第二盏,敬我西蜀上将军於文。危难时,以誓死之身力挽狂澜。天下名将,欠於将军一席。”
“第三盏酒,某东方敬,私敬伏龙小军师。山河万里,自有太平之日。”
“恭送北渝常子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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