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火矢,将蜀人的刀车都烧了!”一个北渝裨将怒吼。
只可惜,风雪之下,火矢的作用,已经不大明显。
“冲杀!”迫不得已,申屠冠只能迅速下令。
“杀——”
雪地上,浩浩的数万北渝士卒,提着刀盾,疯狂扑向五营的蜀卒。但早有准备的魏梁,并不着急。他知晓小军师的意思,此战,乃是拖延时间。
“避,以刀车迎战!”
并没有打白刃战,借着刀车的掩护,在魏梁的指挥下,蜀卒只用长枪,配合着盾阵杀敌。
“骑军——”
随军的五千多北渝轻骑,开始碾碎霜雪,齐齐往前扑去。
却不料,蜀人在刀车之后的阵中,又有将近二丈的木枪,齐齐捅了出来。原本雪地难行,再加上蜀人的阻马,此时的北渝骑营,根本发挥不了更大的作用。
“稳住。”申屠冠按着刀,一双眼睛,紧紧看着周围,寻找突破的时机。
那些蜀人,几乎是不顾一切,要将他们堵在这里。若是硬拚,未必赶得及。
“彪字营,速速取木,便如攻城战,捣碎蜀人的挡路刀车!”
红山岭附近,多的是光秃林木。循着申屠冠的命令,并没有多久,便取来了十余根粗木。
“以盾阵拱卫,抱木——”
“吼!”
盾阵的保护下,不多时,以十人为一组,抱着粗木,踏过同僚的屍首,齐齐往刀车撞去。
嘭。
第一架的刀车,瞬间被撞得摇摇晃晃。没等余震消失,便迎来第二下的撞击,刀车一下子被撞塌,木屑横飞。
在后的魏梁,看的心头大急。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刀车阵就要被北渝人破掉。
“随我迎战!”顾不得再避,魏梁提刀怒吼。
刀车阵之后,数千的蜀卒冲杀而出,与冲来的北渝盾阵,厮杀成一团。虽有伤亡,但破了北渝人的盾阵在后,后面些抱木冲车的北渝士卒,再无任何掩护,纷纷被射死在当场。
“退。”杀退第一拨的北渝士卒,魏梁没有深追,重新带着人马,退回了刀车之后。
“回射蜀人!”
雪地上,徒留双方战死的屍首。但并没有多久,随着雪绒的飘落,原本的腥红色,又被铺了白茫茫的一层。
申屠冠皱着眉头,“蜀人最擅长死斗,无需后退。我刚才已经见着,这堵路的蜀人, 士卒并不多。哪怕是要对拚,亦要突破这支蜀人,以最快的时间,折返大宛关。”
“杀!”
……
往北折返的西蜀大军,马车里的东方敬双目失神,不时从车窗探头,看向红山岭的方向。
在那里,他好不容易留下的五营人马,已经开始一场殊死的搏斗。为的,是给他争取攻破大宛关的时间。
“军师,密报来了。”陈忠走入马车,声音带着滔天怒意。
“叛将黄之舟,正带着北路军,往大宛关驰援。估计要不了四五日,便能赶到大宛关。也就是说,若我等……五日不能破城,只怕这一场奇袭,要徒劳无功了。”
“陈忠,我已经有了对策。”东方敬沉默了会开口,“叛将黄之舟,往鲤州的途中,会遇到阻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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