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陈方要送的,或许和这些……有关。”殷鹄凝声道,“若是因此,能助我西蜀攻下鲤州,便是大喜之事。但不管如何,主公需要谨慎,小心陈方此人,会是常胜的棋子。”
徐牧郑重点头。作为西蜀的第三席谋士,殷鹄已经把话说得通透。他很希望,正如殷鹄所说,陈方要送的机缘,会和小侯爷有关。
在心底里,不管任何时候,小侯爷都是第一位的人物。若没有小侯爷,他走不到现在。最大的可能,是成为一个酿酒的富贵公。
整个天下都知,他徐牧,早已经是小侯爷的衣钵人。或许,这也是陈方愿意入蜀的原因。
“鲤州里,有不少小侯爷的庙祠,香火很盛的。”
徐牧呼了口气。殷鹄的话,让他对这位鲤州的陈方,多了一丝其他的念想。说不得,真是个能改变战事胶着的人。
但眼下,辩言的狗屁事情,仍然在继续。这位陈方老儒,还有王参知,也准备要登场了。
……
“我先前说,北渝是天下正统,并非夸夸其谈。其一,自古往今,天下王朝,都以北面为都,长阳,邺城,如这两座,已经是三朝古都了。君可见,这天下的哪个王朝,在江南或者蜀州,立了皇都?”
南宫虹顿了顿声音,不多时,跟着他一起入蜀的四五个老儒,都齐齐欢呼起来。在旁边的不少蜀人,有许多变得沉默。
“其二嘛。”南宫虹继续笑着开口,“关於正统之说,古来有之,天下世家所拥者,即是天下归心。便如现在的北渝,世家皆是拜服,前些时候,更有不少人主动上奏,让北渝王登基为帝!呵呵,我南宫虹便问一句,西蜀里,可有哪个名门世家?”
“所以,天下的正统,当是北面。北渝王,才是万民归心的新朝帝王!”
仗着大儒的身份,这分明是大放厥词了。不少人都知道,西蜀和北渝最大的不同,一个是摒弃世家,另一个,则是重用世家。
以己之长,击彼之短,这狗屁的辩言。
徐牧暗骂了一句。哪一日当了逐鹿称帝,他入主长阳的时候,定要将这帮子的所谓大儒,统统赶去做养马夫。
“主公,王参知上去了。”
正当徐牧想着,旁边的殷鹄吐出一句,等抬头,才发现好人老王,带着陈方和两个西蜀儒人,登上了祭天台。
老王还没开口——
跟着上去的陈方,突然吹鼻子瞪眼,一声惊天破骂。
“我便问,刚才是谁在放狗屁!臭不可闻,臭气熏天,这天下间最烂的狗屎,也难掩这满嘴喷粪的臭气!”
满场大惊。
大儒辩言,何时有过这种杀千刀的脏话。
南宫虹愣了愣,刚要反讥两句——
“你便是南宫小狗,复姓南宫,表字小狗,瞧着你的模样,肚肥脸圆,说不得,还是一头吃多了软骨的南宫狗!”陈方抬手,指着南宫虹又是一声破骂。
“若让我来写史文,便写长阳有犬,复姓南宫,吠而得骨,谁家有食,随手一赠,便可作爹!”
祭天台下,许多的西蜀百姓,原先沉默的模样,一下子变得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