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的一杆笔头,不似刀,但比刀还利。”
徐牧沉默点头。
天下大势逐渐明朗,西蜀北渝也已经开战,要做的,只能在这场逐鹿中,慢慢取胜。
“主公若去探望於文将军,不如再留几日。主公放心,於文将军那边,已经无性命之忧,只差转醒了。”
陈鹊确是神医,这位天下医人,不知救了多少西蜀的大将。这份恩德,徐牧是记在心里的。当初将陈鹊从长阳请来成都,是何等的明智。
“狗福,你让李桃去准备吧。无需什么规格,礼遇一番即可。估摸着,这帮子的狗屁大儒,只以为辩言要完胜了,打闹一场,便又屁颠颠地跑回北渝领功。”
有些民意,终归是不能过於忤逆。譬如商队生意,明知西蜀会以此发展,但碍於北渝世家的固执,常胜亦不能阻拦,让丝绸之路的生意,慢慢铺向天下。
……
“蜀将於文,排天下名将榜超一席,以肉身凡胎,单人匹马,手握不凡神剑,孤身杀退北渝八十万大军。”
“王兄,我这史料写的如何?”西北凉州的参知府里, 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放下了笔,急忙要邀功。
在小老头的面前,赫然便是老参知王咏。
此时的王咏,艰难地揉着额头。
“我看出来了,当初我家主公,不管是入草原,还是大破陈长庆的水师,都是你着墨的吧?会不会……有些夸大了?”
“屁!”小老头一个字,堵死了王咏的话。
“写史是给后人看的,越是好看,他们便笑得越开心,越会激动。写史,原本就是夸夸其谈……对了,连名将榜也是我第一个排的。”
“陈方……你一个鲤州老儒,越来越跳脱了。”
叫陈方的老儒,有些生气,吹了吹白胡子,“王兄,我这一回入蜀,你得帮我引荐,我要见徐蜀王。”
“见他做什么?”
“当然是着书立传,内城里,其他狗屁老文人,只会对北渝王拍马须溜。但我陈方,是个有风骨的人,我直言不讳地说,西蜀才是天下正统。”
王咏沉默了会,“莫说这些,你我相谈即可。”
“你不懂。”陈方笑了笑,“老王头我告诉你,此番我过来,是要给徐蜀王,送一桩鲤州机缘的。”
“内城六州,由於地势,鲤州是最不富庶的。现在,鲤州和定州可在打仗。”
老儒陈方淡淡一笑,“所以,我才说了,我是来给徐蜀王,送一桩机缘的。”
“机缘,到底什么样的机缘?”
“嘿,偏不告诉你,到时便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