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舟,这事情你放手去做。不管怎样,我都是信你的。”
“多谢……军师。”黄之舟抬头,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起来吧,你我继续商议事情。”
黄之舟点头,起身拍了拍袍甲。这副谦虚的小动作,又让常胜多满意了一分。
“不瞒军师,我当初在成都里,关於毒鹗和跛人,都算有一番了解。”
“你说说看。”
“众所周知,毒鹗擅长大略,不管是帮助徐贼入蜀,还是攻打凉州,拒北狄,灭妖后,都离不开他的谋断。当初凉州名谋司马修,亦死在他的手里。还好,此人已经死了。”
“之舟,跛人呢?”
黄之舟想了想开口,“跛人东方敬,更擅长行军策略。他用计老辣,无形无踪,并不拘泥於定下死策。而是喜欢度势,再迅速应对出计。但出的计谋,往往是一击即杀的。当今天下,他确是谋断无双。”
常胜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冷静。跛人东方敬,向来喜欢逆天奇策。不管是拒北狄的瘟计,还是破东陵的守城计,都堪称天下一绝。
最关键的是,跛人东方敬,如今不过三十余岁,除了双腿跛症之外,身体很健康。这样的人,以后争霸天下的时候,必然是最难缠的对手。
“之舟,青凤这人,你了解么。”常胜叹着气。天知道怎么回事,徐蜀王从西域那边,又带回了一个大谋者。而且这大谋者,看起来也手段通天,北渝的那位老羊倌,差点要气到回草原放羊了。
“青凤?”黄之舟犹豫了下,“我之前在蜀州,并未听过此人。听说年纪已经很大,算得上奇谋之士。”
“西蜀现在,已经有两个大谋者了。”常胜仰着头,“虽然在大将这边,我北渝尽占优势。但不管如何,在西蜀,同样有晁义於文,柴宗苗通这些人,亦不可小觑啊。特别是西蜀水师都督苗通,便如襄江上的一座壁垒。我北渝大军渡江南下,只怕是一场艰苦卓绝的大战。”
“其他人倒还好。西蜀第一将於文,不过徒有虚名罢了。”黄之舟安慰道,“先前他亦是去了将官堂修学,军师猜猜,他双榜第几?”
“第几呢?”
“二十七位。”黄之舟笑了笑,“徐贼喜欢用人唯亲,这於文啊,不过是仗着资质够老,才做了西蜀第一将。我猜着,很多人是不服气的。”
常胜也有些欢乐。
“瞧瞧,有之舟在,这些西蜀的丑事,总能听得人欢喜。”
黄之舟急忙拱手, 以作谦虚。
“无需如此。”常胜抬起头,一双眸子有了丝丝光亮。
“之舟,你可明白,我为何要重用於你。”
“世家之将太多,军师不想变成……尾大不掉之势。”
“这便是了。我昨日去信问了主公,打算用你为一席大将,独掌一军。”常胜平静开口。
这一句,让捧着茶盏的黄之舟,动作一滞,茶盏“哐啷”一声摔碎在地。
“军师,这,这……吾黄之舟,以吾子起誓,此生定不负北渝,不负主公和军师所托,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黄之舟跪地叩头,“咚咚咚”的声音,让常胜的心底,像吃了一个颗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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