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之下,袁松连喊三声,忽然“哇”的一声口吐鲜血,整个人坠马翻倒。
“主公,主公!”诸多的东莱亲卫,瞬间大惊失色,急急围了上去。
徐牧一声叹息。
袁松杀死左师仁的执念,可谓是不死不休。这两家人,从袁松称帝那会,便已经结下了天大的梁子。
在前方,申屠冠的大军,依然奋战不休,利用凌苏救主的急切,每每露出破绽之时,便是一番冲杀。反覆之下,使得阵亡的东陵士卒,越来越多,直至在徐牧眼前,密密麻麻的都是伏屍。
但拚着战损,凌苏的圆字大阵,终归是靠拢了左师仁,死死地将左师仁的百余人残军,裹在了其中。
此种情况之下,再加上袁松的吐血晕倒,并没有意外,在后不断截杀的申屠冠,果断收拢了大军,合围在联军的附近。
如此一来,两军重新成为了对峙之势。
“以下弧月阵休整,围住东陵军!”
……
踏。
跳下轻舟,带着数百人的水师士卒,任羽循着江岸,越看越是心惊。
“这江水……怎的都是血腥气?”
多走几步,任羽踩到一具被冲上岸的浮屍,整个人吓得叫喊起来。
“将军,莫要大喊,小心附近有敌军!”旁边有裨将,脸色惊骇地提醒。
无疑,小裨将的乌鸦嘴,迅速付诸了现实。
两营巡逻的东莱人马,迅速从周围靠拢而来,在看清了这数百人的袍甲后,没有任何犹豫,将几拨的飞矢,连连抛了出去。
任羽吓得慌不择路,往停船的地方遁逃,才跑了几步,被一箭射中了腿儿,痛得龇牙咧嘴,倒在了地上。
“莫杀,莫要杀我,我是东陵的水师都督,我讲,我什么都讲!”
……
在江面主船上的康烛,冷冷张开了眼睛。
他站在船头上,冷冷地转过身。看向主船之后,浩浩的近千艘的战船。他瞒着任羽,在轻舟先行之后,便算着船速,让后头的三万水师,步步靠近。
现如今,并非是三千人的轻舟前锋,而是三万余的水师大军,奔赴到了恪州江岸之处。
“恪州久久没有情报,西蜀人截断了救援。换句话说,整个恪州,或有很大的可能,已经被蜀人和东莱人的联军,占为己有了。”
“我猜着,在恪州江岸之处,也定然会有敌军的严密巡逻。我等水师奔赴救援,自然是瞒不住的。但我换了一个法子,让任羽带去了假情报。”
“此处, 已经临近江岸。”康烛抬头看天,“又值夜色之时——”
“将船停在此处,只留万人,余下的二万大军,化作水鬼,趁夜抢攻上岸!”
东陵人水性极强,这区区一二里的水路,并无任何问题。
“五百轻舟,往东面继续行船,吸引敌营探哨的注意,掩护水鬼登岸!”
“我等这一次,誓要打出东陵人的威风!”康烛目光沉着,声音里满是战意和杀气。
……
在沧州西面,李度城下的西蜀大营。
军帐里,挑灯夜读的东方敬,手里捧着一份李度城的情报,久久陷入了沉思。直至半柱香后,他抬起头来,似是笃定了某一件事情,逐渐露出了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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