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过后,成都外的凛冽寒风,总算是将息了一些。
连着徐桥,都敢骑着竹马,跑到王宫外玩打仗了。大媳妇姜采薇,一边跟着,一边不断帮着系好衣服。
徐牧侧回了头,重新看向面前的两位军师。
“粮王的事情迫在眉睫,袁松那边,今日又来了使臣。”
“要不了多久,便是开春了。袁松和左师仁那边,因为恪州的归属,必然会有所一争。他并非是想拉拢,是怕主公像去年一样,和左师仁联手,对他不利。”
“没可能联手了。”
妖后覆灭,诸如天下盟这样的聚义,不会再有,反而,整个中原会成为割据大势力,逐鹿相争的舞台。
“袁松送了什么。”
“十船的米粮。”
“照收不误。”徐牧笑了笑,“恪州那块地方,我如今去打的话,只会将整个西蜀,拖入到泥潭子中。哪怕争到手了,又离得远,日后还要时时惦记着。倒不如做壁上观。”
贾周和东方敬二人,都赞许地点头。
至於先前说的一年之约,袁松要是不打恪州的主意,短时间内,左师仁还真懒得去讨伐。但二虎之间,终归都想将嘴边的肉,迅速吃到嘴里。
徐牧有想过,要不要趁机出兵,攻打东陵。但很快,他自个就否决了。不管如何,现在和常大爷合作,西蜀不宜太过招摇,贸贸然开启新一轮的战事。
而且,在天下人的眼中,西蜀似乎是“缺粮”的。
“主公觉得,若是渝州王失败,会如何?”
“一个新傀儡上任,内城那边,彻底被粮王和世家所掌控。”
“这就是了。”
虽然和其他的势力,一样是新生的割据政权。但不一样的是,西蜀的境内,并没有什么世家。这一点,几乎是要打破,数千年来的开朝规矩。
“天下人称我为徐布衣,实际上,这何尝不是一种蔑视。”
贾周顿了顿开口,“主公,我觉得袁松那边,可以在明面上,再好好拉拢一下。天下皆知,若渝州王大军南下,首当其冲的必然是袁松。如今,他以为主公和渝州王之间,已经生了仇恨,这样一来,反而更能瞒过粮王的势力。”
“文龙,这主意不错。我等会便吩咐下去,送一些蜀锦给袁松那边。”
贾周点头,“便如南疆人养蛊,置所有蛊虫於瓮中,最后,会养出最后的两只蛊虫,决一胜负。”
“只要主公能撑过粮王的布局,我和伯烈亦有信心,辅佐主公,走到最后的逐鹿决战。”
“进……决赛圈?”
“主公,什么是决赛圈?”
“没什么。”徐牧摆了摆手。他的西蜀,当真是一路艰难。不过,正如贾周所言,挺过了这一波,说不得,真有机会杀入决赛圈。
东方敬在旁,想了想跟着开口。
“虽然不少百姓,都拥戴主公。但如今的中原,却是以世家为主流。主公要筹兵马钱财,西域那边的事情,要快一些了。”
西域十国,对於徐牧来说,便是能筹银子的地方。以后逐鹿打仗,花费的军饷与抚恤,物资购买,指不定是一个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