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过山,安陵山脉当真不适合翻山行军,需要消耗的时间太长了。若是提前入山,人在山里呆个半月的,便会染上瘴疾。”
徐牧叹了口气。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将战场,放在襄江上的原因。
“主公,该出征了。眼下便是最好的时机,左师仁和沧州水师,都陷入了鏖战中。”
徐牧点头。
转过身,他看着已经准备妥当的蜀州水师。近千艘的战船,算不得多,唯二的两艘楼船,还是当初缴获陈长庆的。
庆幸的是,造船的韦家算是十分不错,这一段的时间里,打造了十余艘的盾船,可以作为头阵了。
“每艘船,多添三柄钩拒!检查拍杆,船犁,还有战船上的水粮箭壶!舟师亦要披甲,若事有不吉,还请握刀杀敌。”
“盾船为先,粮船和辎重船,隔离二十里。”
“若我蜀州儿郎,有落水沉江者,恭送赴死,回英烈庙!”
“登船!”
四万余的蜀州士卒,开始拜别岸边的百姓,雄赳气昂地登船而上。
徐牧走上主楼船,系上了一件披风。又怕旁边的东方敬着凉,也帮着披了一件上去。
“吾王有令,我蜀州四万水师,兵发暮云州,清君侧,杀奸妃,替天行道!”
“杀!”
……
章顺骑着马,冷冷看向前方的江岸。暮云州的水师,同样也准备就绪。十几艘的楼船,如同江中巨兽一般,随着江风的摇晃,不时张牙舞爪。
“章兄的意思是,让我亲自带三万水师?”童杜皱了皱眉,一时间没想明白。按道理来讲,章顺才是暮云州的大将。
“我担心,布衣贼会带大军,翻山而来。”
“这没道理,安陵山脉凶险异常,能带数千人过山,已经是极限了。何况在山脉下,也加建了不少营寨。”
“布衣贼打仗,向来不讲道理的。”章顺眉头紧皱,“童兄放心,我父挡住了陵州水师后,要不了多久,便会驰援而来。”
童杜沉默了会,终究没有再问。
“我沧州四鹰……只剩二鹰了。 还请童兄,一路小心为上。”
童杜脸色发狠,“章兄莫要忘了,我童杜在以前,最喜欢打江匪了!若是布衣贼敢冲过来,埋伏好的火舫,便烧得他跪地求饶!”
“打赢布衣贼,我童杜之名,便要名传天下!”
“童兄霸气!”章顺大喜过望。
“且看着,我取回布衣贼,还有那个跛子军师的首级!祭我等二位义弟的英灵!”
“布衣贼大逆不道,我童杜,便做一回杀奸的忠良!”
只说完,童杜系上一件描虎披风,戴上虎头盔,冷冷踏步,往船坞渡口走去。
章顺抬头看着。
一阵江风乍起,吹到他身上,他只觉得,身子忽然有些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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