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宁静,被这突如其来得消息给破坏的支离破碎。
但是身为承包商,自然也要承包上天赐予得一切。
虽然上天至今还未眷顾郭淡,不是旱情,就是水患,可真是要了亲命。
在这时候,郭淡可不敢将希望寄托给朝廷,就连一丝丝都没有,因为完全不信任朝廷,就那办事效率,肯定会带着他走向地狱得。
这种事只能靠自己。
整个牙行立刻都动员起来。
粮食。
在灾难面前,粮食始终是第一位得。
郭淡让他们立刻传信给各个钱庄,让他们观察各地粮食情况,随时准备购买大量的粮食,以及传信李通,让他立刻查明河道上有多少粮船是属於牙行的,又可以抽调出多少粮船进入开封府和卫辉府。
饶是朱尧媖也在不知不觉中投入到工作当中,这个意外,令她迅速地进入秘书的角色,而她主要就是帮郭淡书写信函。
话说回来,郭淡身边还真缺这么一个人,小小她们毕竟就是一个小学毕业,文笔还是不怎么行,一般重要的信函,都是徐姑姑和寇涴纱。
但是徐姑姑不经常来,寇涴纱有时候也很忙,朱尧媖文采出众,甚至太出众了一点,导致一封商业信行,写得是妙笔生活,曹小东他们都不见得看得懂。
不管怎样,这都令朱尧媖迅速获得信心。
“这是出什么事了?”
姗姗来冲的徐姑姑,虽还不知原因,但外面已经在奔跑的员工,无疑告诉她,肯定是出大事了。
“是一个有关祈祷过度的故事。”
站在秘书桌前的郭淡苦笑地耸耸肩,又向朱尧媖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朱尧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徐姑姑也瞧了眼朱尧媖,秀眉微微一蹙,待郭淡走过来,便小声问道:“她是谁?”
“你猜!”
郭淡笑道。
徐姑姑道:“那就不用猜了。”说到这里,她低声道:“你这一招还是高啊。”
她瞬间就明白过来,心中也不禁是暗自叫绝。
“多谢夸奖。”
郭淡一笑,又伸手道:“居士请坐。”
他没有打算隐瞒徐姑姑,因为他知道,徐姑姑经常坐在这里,想隐瞒只怕也是很难,但是他也不会开口说出朱尧媖得身份。
坐下之后,徐姑姑又微微瞟了眼朱尧媖,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
郭淡笑道:“居士,我们何不改天聊这个话题。”
徐姑姑微微一怔,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什么是祈祷过度?”
郭淡道:“前几年开封府、卫辉府一直少雨,所以我们都祈祷能够多下一点雨,结果在前几天老天满足了我们,连下很多天大大雨,导致开封、卫辉各地都出现水患。”
“水患?”
徐姑姑面露骇然之色,道:“那你是叫我一块去开封府的?”
“先不着急。”
郭淡道:“我首先还得去跟陛下汇报这情况,但是我不知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忌讳。”
“这...!”
徐姑姑小小吸得一口气,道:“一般来说,若出现天灾,州府官员自然是难辞其咎,但是朝廷一般也不会贸然将当地知府革职,主要还是看两点,其一,其中有没有人为的原因。其二,就是要赈灾的情况如何。
但你并不是官员,你只是承包者,你究竟要担什么责任,我也不太清楚。”
郭淡道:“若有人为原因,那就属於违法,那当然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但撇除这一点不说,我在跟朝廷的契约中写得非常明确,若遇到天灾,将视情况给予我免税,之后每年递减,算起来,今年的话,大规模的天灾,将能够免除五成税收,但是小规模得,恐怕只有两三成。但是我怕有人会借此大做文章,来针对我,到时腹背受敌,可就难过了。”
徐姑姑问道:“那你是否知道具体情况?”
郭淡摇摇头道:“根据来信来看,情况可能不是非常严重,但是涉及到许多地方,具体情况,这个恐怕只有去到那里才知道,小东、辰辰在也方面也都没有任何经验,他们也不知道严重与否。”
徐姑姑沉吟少许,道:“我建议你尽量夸大灾情。”
郭淡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徐姑姑道:“在我看来,不管这灾情严重与否,朝廷多半是不会给你任何支援的,除非你归还开封府和卫辉府,这事还得靠你自己,决不能寄望於朝廷。”
郭淡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不是应该尽量大事化小吗?”
徐姑姑摇摇头道:“如果你大事化小,那么你就无法判断他们会怎样借此事来大做文章,可如果你小事化大,以此来要求朝廷拨款支援你,那么朝中的大臣肯定会在这方面与你较劲。”
郭淡眼中一亮道:“但是我根本就没有奢望他们的帮助,也就是说,他们的攻击,对於我而言,无关痛痒。”
徐姑姑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这其实就是先发制人,在一个无关痛痒的地方与他们进行斗争,我也没有打算要你们这点钱,但我就是要,最终你不给我也无所谓。
但如果郭淡不要这个钱,那对方就可能从各个方面来给添麻烦,等於就是找个战场安置敌人。
郭淡沉吟少许,点点头道:“我先去跟陛下汇报,居士,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可能要立刻前往开封府。”
徐姑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