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一看,不禁都十分恼怒。
他都说出这种话,你还帮着他?
你就不怕失尽人心么?
杨铭深是痛心疾首道:“陛下,郭淡如此大逆不道,又包藏祸心,若陛下仍然要包庇他,那只会助长他人野心啊!”
万历瞧了眼杨铭深,面无表情道:“朕方才说过,只要他说得有理,朕就不治他罪,君无戏言。”
你好意思说君无戏言?立太子立了半天,都还没有立。
杨铭深心怀委屈的嘀咕了一句。
万历又问道:“朕问你们,郭淡说得究竟对不对?”
鸦雀无声!
“怎么都不说话?”
万历又再问道。
兀自无人张口。
说破了可就没有意思了。
对不对,你心里不清楚?
你这是破坏规矩,我们只论德行,只论士农工商,只论长幼尊卑,这样大家都有脸,谁TM用事实说话。
可真是讨厌!
话说回来,你怎不说说你们朱家,官员花钱是多,但也比不上你们老朱家,潞王一个人的开销就可以供多少官员吃喝嫖赌,更别提你自己。
话说到这份上,大臣们其实也不怎么害怕。
反正谁得屁股都不干净。
万历深吸一口气,道:“你们说得都很对,光凭郭淡今日这番言论,都不用你们张口,朕就能够找出一百个理由将他满门抄斩,但是朕今日偏偏要让他活着。”
他抬手点了点郭淡,又继续言道:“唐太宗曾言道,‘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深居宫中,难知民间疾苦,而郭淡就是朕的一面镜子,是朕手中的一面照妖镜。
如开封府、彰德府的官员,在这面照妖镜下,立刻原形毕露,朕相信,还有许多无能得官员藏於朝中,朕要用郭淡这面照妖镜,让那些无能之辈,一一显出原形,无所遁形。”
他语气平淡,但是大臣们却是大气不敢喘。
他们今儿准备的是跟郭淡论新税法利弊,因为郭淡很喜欢谈技术,哪知郭淡这回直接上升人身攻击。
真TM的可恶!
万历又再环视一眼,然后转身回到龙椅前,缓缓坐下,道:“方才王卿家说得不错,正因税制存在着弊端,故而诸位爱卿才提议改善关税。
可见朝中还有不少有才干的大臣。
朕也不能因为郭淡一言,就将关税承包於他,这也难以服众,朕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倘若你们真如郭淡口中那般无能,那也别怪朕不顾你们的脸面,因为没有谁的脸面能够大过大明的兴衰。”
“臣决不辜负陛下的厚望。”
群臣跪下,齐声喊道。
心里同时松了口气,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将税制承包给郭淡,那他们干脆辞职算了。
真的是没脸待着这里。
这与郭淡承包卫辉府、马政不同,那时候大家一是没有放在心上,二是也不认为郭淡能够成功,如今郭淡已经证明自己,这回是刚正面,他们摆出阵势要与郭淡竞争,这要输了,那他们还待在这里干嘛?
郭淡小心翼翼道:“陛下,可否立契?”
万历诧异道:“立契?”
郭淡道:“就是说,倘若各位大人做不到,那就承包给草民。”
一时间,无数的嗜血的目光射来。
饶是申时行都已经是恼羞成怒。
人艰不拆啊!
“君无戏言。”
万历扔下这四个字,便起身离去。
“退朝!”
一个太监高声喊道。
群臣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愤怒地瞪向郭淡。
这回可真是撕破脸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哼!”
杨铭深怒甩长袖,愤然离去。
其余大臣也都是愤愤而去。
“嗡嗡嗡!”
郭淡对此视若若不见,站在殿中间,嘴里发出细微得嗡嗡之声,脖子左右来回扫动着,频率非常稳。
方逢时在经过郭淡身边时,不免好奇道:“你在干什么?”
“照妖!”
“哎呦”
“启禀方尚书,杨大学士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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