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毛病!
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什么事不花钱就能够做好得?
而且万历所定得条件,也是很有道理得,一切都是为了学子和老师。
至少他没有说,谁要建办学院,就得给他一笔钱。
但他要真这么说,大臣们反而会感到心安。
因为这才是万历的风格。
这种事他可没有少干。
他们原本以为今日的朝会,主要是商议有关承包一事,不曾想万历只是含沙射影的提了一下,谈得竟然是非常正能量的教育问题。
这可真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这套路也令他们有些顾此失彼。
他们可是不敢反对。
他们要是反对的话,万历可能就全封了,这就得不偿失。
必然又会兴起一场大的风波。
当时张居正封的时候,可是杀了不少人。
这话说回来,其实将这私学院的建办权限,放到任何一个州府,即便万历定下这么多的条件,他们也会坚决拥护的,至少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办私学院,这等於是废弃张居正的另一项政策。
自商鞅之后,其实很少出现人走法不凉的现象。
可偏偏是放在开封、彰德、怀庆三府。
要知道那承包契约的墨迹可还未干呀!
“姜兄,这其中定有猫腻。”
出得大殿,黄大效便来到姜应鳞身边,小声言道。
“我也看出来了,但是我暂时也未想明白。”
姜应鳞点点头,余光却瞟向方逢时,只见方逢时眉头紧锁,独自走在一旁,不与人交谈。
不仅是他,就连申时行、王家屏等人也都想不太明白,人人都知道这里面是肯定是有阴谋的,万历也都没有怎么掩盖,突然就说起这事,连个铺垫都没有。
但这阴谋到底是什么,大家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别的事,绝对不难想,他们可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可偏偏是这搞教育,郭淡一个小童生,让他玩,他也不会玩。
而且要是将私学院放在那边,可能会把天下读书人,名士可都会吸引过去,而天下读书人多半都很讨厌郭淡这个叛徒童生,这不是成心给郭淡找麻烦吗?
.....
兴安伯府。
“建办学院?”
徐茂一头雾水的向徐梦晹道:“老爷,您说郭淡要办私学院?”
徐梦晹哼道:“郭淡一个小童生,岂会想去建办私学院,依老夫看,这事八成就是那不孝女想出来的。”
以往总是帮徐姑姑辩解得徐茂,这回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辩解,只是问道:“可大小姐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徐梦晹皱了皱眉,叹道:“还能为什么,当初她的老师何心隐就是因为建办私学院,且妄议朝政,被张居正定罪,以至於惨死於乱棍之下,她此番无非是要借郭淡之手,重新将这私学院开起来,以慰籍其恩师的在天之灵。”
徐茂点点头,道:“这倒是挺像大小姐的行事作风。”
徐梦晹眉头紧锁,神色纠结道:“老夫是不是该去提醒一下郭淡。”
徐茂忙道:“老爷,这不好吧,哪有做父亲去跟别人说自己女儿坏话的道理,这回让郭淡笑话的。”
徐梦晹叹了口气,感慨道:“荣儿虽然性子顽劣,不学无术,在外总是惹麻烦,但那都是小事,无伤大雅,有时候,老夫真是宁可那不孝女跟荣儿一样。”
他当然不是为郭淡着想,他是害怕徐姑姑跟郭淡凑在一块,搞出什么大事来,连累他们徐家,这俩家伙惹事的本事还真是伯仲之间啊!
不过这回徐梦晹还真是误会了徐姑姑,此时与方逢时坐在云霞观后面亭台的徐姑姑可也是一头雾水。
“建办私学院?”
徐姑姑惊诧道。
方逢时道:“居士难道不知?”
徐姑姑摇摇头,道:“郭淡从未跟我提及过此事。”
方逢时抚须笑道:“看来郭淡还是防着居士一手。”
徐姑姑苦笑道:“他倒是没有隐瞒这一点,倘若他对我推心置腹,那我倒会感到警惕。”
方逢时又问道:“那不知居士可否猜出其中意图?”
徐姑姑蹙眉思忖半响,道:“郭淡能够得到陛下的赏识,原因无它,就是因为他会赚钱,他也不懂官场之事,故此不管他做什么,一定是为了钱。”
方逢时听得却很是纳闷,道:“可是建办学院,能赚什么钱?况且他不过一个小小童生,以他的学识,他办得了这学院吗?”
“这我暂时也想不明白。”
徐姑姑螓首轻摇。
方逢时突然道:“看来居士的计划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