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对社会得危害,不在於他们占据多少土地,而是在於他们对整个社会造成的负面影响,他们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是加速了土地兼并,对百姓和国家都造成伤害,这才是最致命的。
不过话说回来,太祖、成祖这事做得也不太厚道,因为他们给官员的俸禄是非常低,应该是历朝历代最低得,但是他们给自家的人,又给的非常多。
虽说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这句话同样也是适用於官员,或者是适用於任何人。
那些官员们看着那一位位养尊处优的藩王,这心里难免会想,凭什么你们什么都不做,却过着这么奢侈得生活,我特么天天外面风吹日晒,拿到手里的钱,就还不如你们家马夫多。
既然你不给,那我就自己弄。
郭淡皱眉道:“既然大家都知道这些问题,为何就没有想办法去解决?”
徐姑姑苦笑道:“你给你儿子再多的钱,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倒也是。”
郭淡点点头,又笑道:“他们这也垄断,那也垄断,商人在那里,不也得依附他们,要不然连盐都吃不上,我一个外人我又能做什么。”
徐姑姑微微点头。
郭淡郁闷道:“居士,你别老点头,你越是点头,我这心里就越没底。”
徐姑姑道:“可你说得确实有道理,此事外人的确不好说什么。”
郭淡听得一怔,不禁又瞟向徐姑姑。
徐姑姑只是莞尔一笑。
.......
而黄大效、李植的那道奏章,很快就传了出来,这在朝中引起极大的震动。
这些人是疯了吗?
不然的话,也没法解释这道奏折。
这弯转得也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杨铭深闻此消息,是勃然大怒,立刻就找到黄大效。
“黄御史,你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这是疯了吗?”
“杨大学士勿要着急,且听下官跟你解释。请坐,请坐。”
黄大效拱手一礼,又伸手引向旁边得椅子。
“好好好,老夫倒要听听你会如何解释。”
杨铭深怒哼一声,坐了下来,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些平日里恨郭淡入骨的言官,突然转变态度,帮郭淡搞承包。
黄大效笑道:“杨大学士未免有些高估郭淡。”
杨铭深只觉莫名其妙,怒道:“老夫高估他?老夫倒是想,可他郭淡配吗?”
“那下官就不知道为何杨大学士恁地焦急。”
黄大效微微一笑,道:“从杨大学士的态度看来,好像郭淡就一定敢承包下这三府,甚至他一定就能够解决这三府的问题。如今治理那三府的官员,哪个不是进士出身,个个才干是远胜於郭淡, 他们尚且都无法解决那些问题,难道郭淡就能够解决?杨大学士若没有高估郭淡,又岂会这般着急。”
杨铭深道:“老夫只是认为,这事可不能这么干,自古以来,哪有将州府承包给商人的,这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可是已经这么干了,卫辉府至今还被郭淡承包着。”黄大效道。
杨铭深道:“就算如此,卫辉府的教训,你们难道就忘记了吗?”
黄大效笑道:“我们当然没有忘记,当时我们都不认为郭淡小小一个商人能够承包卫辉府,故此并没有认真跟他交涉,那份契约都是他来拟定得,这回我们就是要吸取上回得教训,这条件必须得我们来定。”
杨铭深道:“郭淡可也不是傻子,他岂会任由你们来定?”
黄大效哼道:“那他就必须拿钱去救济那三府,这事都是因为卫辉府而起,要不是他在卫辉府收买人心,那三府又岂会有今日之困境,这怎能让国库拨钱。”
杨铭深一愣,呆呆的看着黄大效,似乎明白了什么。
黄大效笑道:“杨大学士勿要着急,究竟是不是如下官所言,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杨铭深问道:“此话又从何说起?”
黄大效道:“倘若郭淡真有本事承包下这三府,那陛下就一定会顺水推舟,极力将这三府承包给郭淡,但如果他没有这本事,那道奏折便会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