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汉室之后(1 / 2)

蜀汉之庄稼汉 甲青 3968 字 1个月前

的确非常狠。

走投无路的匈奴儿和鲜卑奴,在铁骑的驱赶下,不断地哭喊着,向铁岭涌来。

“越界者,杀无赦!”

虽然岭上的魏军在怒喝,但汹涌的人潮,似乎已经没了理智。

就算前方的人不愿意越界,后面的人也会推搡着他们前进。

司马奂看得很明白,蜀虏这是打算用这些胡人来消耗自己啊!

但就算是知道了对方的毒计,他却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很快,有人越过了界线。

“放!”

犹豫了一下,漫天的箭羽终於从山岭上射了下去。

第一拨胡人纷纷中箭倒地。

他们的遭遇,并没有让后面的人停下自己的脚步,仍是不顾一切地向山岭下面的沟道涌去。

沟道早就被魏军封锁上,同时还临时建起了壁垒,以作关卡。

看到胡人仍是不顾生死,想要冲破关卡。

沟道两边山岭上的魏军,终於不再留手,箭如雨下。

同时关卡壁垒内的魏军,也开始出手。

一时间,前方上头皆是箭雨,让人寸步难行。

胡人瞬间不知倒下了多少。

山岭下,山沟里,呻吟声,惨呼声,呼救声,哭喊声,不一而足。

如此惨状,让匈奴北部帅目眦欲裂。

这个时候,他终於明白为什么贼人会把自己放了回来。

他们就是想要利用自己来给他们收拢族人,然后再驱使族人替他们闯关。

如今族人困於贼人与山岭之间,前有阻关,后有铁蹄,进退不得。

一方不退,族人死伤不绝。

这是要把自己的部族逼上绝路啊!

“好狠,好毒!”

匈奴北部帅连连叫道,匍匐跪地,泪流满面,高呼道,“天神啊,你救救你的子民吧!”

相比於只能无力向天祈求的匈奴部帅,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关将军,却是面容平静,丝毫没有为胡人的惨状而动容。

这是两军交战,要么敌,要么友,没有第三方。

这些胡人选择了为魏贼效力,阻挡自己南下,那他们就是敌人。

既然他们败了,那就要有作为败者的觉悟。

胜者拥有一切,包括主宰败者的命运。

他们现在应当去问对面,问自己的主人为什么没有接纳自己。

而不是在这种时候指望敌人的怜悯。

第一批胡人在扔下一地的屍体和伤者之后,终於退了下去。

司马奂脸色铁青,丝毫没有的放松。

因为他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波。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胡人才刚刚退下去,后方蜀虏的一部分骑军就立刻重新开始跑动起来。

蜀虏的领军人物,眼睛就像是能透过遥远的战场,能精准把控最前方的战斗情况一样。

司马奂皱了皱眉,心里隐隐多了一层压力。

只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因为第二波胡人,又被赶上来了……

整整一天,除了逼着胡人冲关,关将军再没有别的动作。

这让石苞不禁有些焦虑起来。

“将军,到了明日,晋阳魏贼的消息,只怕就能传至洛阳和长安,到时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欲从河东渡河。”

“到时魏贼定会派军增援,我们得想办法早日攻下关口才是。”

当年他先在邺城滞留,后因生活所迫,又从邺城贩铁去长安。

对河北这一带,实是再熟悉不过。

知道这些地方往来,互通消息,然后再做出反应,需要多长时间。

所以在他看来,没有在晋阳魏贼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住这个险要之地。

反而是在九原县进行休整,让魏贼堪堪比自己早半天到达铁岭,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从这里到九原,可比到晋阳近,而且己方又全是骑军,时间上至少能比晋阳魏贼早上一天。

关姬面容平静,仅是“嗯”了一声。

这时,只听得亲卫来报:

“将军,匈奴人求见。”

关将军哪有心情去见什么匈奴胡儿?

“不见!”

亲卫才刚刚转过身,突然又闻得将军转了口风:

“带他过来。”

“喏。”

匈奴北部帅才进入帅帐,就立刻跪了下来,膝行至关将军面前,全身匍匐到地上,哀求道:

“尊贵的大人,求求你看在我的部族,也曾是大汉子民的份上,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关将军面无表情,冷漠地看着他:

“吾领军南下时,可没看到你的部族,有身为大汉子民的觉悟。”

“是我错了大人,真的是我错了,我们不应该听从魏贼的话,不应该阻挡大人……”

匈奴北部帅抬起头,因为泪涕直流,再加上方才的匍匐,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他再跪行两步,想要去拉关将军的战袍。

谁知道关将军眼中冷光一闪,恼怒道:“大胆!”

右腿闪电般地下意识踢了出去,直中匈奴北部帅的胸膛。

北部帅一个不防,骨碌碌地就滚出帐外,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挣扎了几下,竟是如上了岸濒死的鱼,没能翻过身来。

也就是关将军在踢出去的时候,及时地收回了几分力道,要不然他怕不是要当场吐血昏迷。

有人从帅帐里出来,居高临下地吩咐道:

“将军说了,你回去后,把族人聚集起来,随时听命,到时候将军自会考虑放你的族人一条生路。”

匈奴北部帅一听,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立刻就是翻身过来,连连感谢道:

“谢过大人,谢谢大人!”

第二日,关将军给匈奴北部帅的下令,就是让匈奴胡儿继续冲关。

这个命令,彻底打破了匈奴北部帅的希望。

很明显,不把眼前的山关冲下来,汉人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族人。

唯一与昨日不同的是,自己主动冲关,要比被别人逼着冲关好上那么一丢丢,至少可以有喘息的时候。

守着山关的司马奂自然感觉到了变化。

他很快明白过来,看来胡人的部帅,已经是打算投靠了蜀虏。

只是对他来说,不管是胡人有组织地冲关,还是没有组织地冲关,区别都不大。

他都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让这些胡人通过关口。

当看到有那么一两次,胡人仅仅是冲到关口呐喊几声,就立刻转身跑回去时,他甚至有些想嘲笑蜀虏的将领:

与其与胡人联手,还不如像昨日那样,直接驱赶他们冲关呢!

对面的关将军放下望远镜,面容越发地冷漠:

“让匈奴部帅过来见我!”

怀着小心思的匈奴部帅,得知汉军将军要见他,登时就是额头冒冷汗。

他来到被当成临时帅台的一个小坡上,有些战战兢兢地行礼:

“将……将军,你叫我?”

关将军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从明日开始,我将派人把你们部族的粮食全部收上来。冲过去,有吃的,冲不过去,那就饿死。”

匈奴部帅的声音有些颤抖:

“将军……”

“要么,我就像昨日一样,亲自派人赶着你们冲关,就不劳你费心了。”

匈奴部帅只觉得自己被恐惧紧紧地缠住,在这一刻,他想起了族中老人关於汉军种种传说。

他涩声道:

“小人,小人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滚下去,立刻组织好人手,听我的军令。”

“是,是。”

日头偏西,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刚过,匈奴人再次冲关。

这一次,比起前面几次,要猛烈许多。

不但人数要多一些,甚至还粗略地排了队列,像模像样地冲上来。

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这些举着木棍骨棒的胡儿,根本不可能对关口造成太大的威胁。

最大规模的一次冲关不成,蜀虏似乎终於知道这样是不行的。

於是又开始驱赶着匈奴人尝试走西边的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