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弈觉得只是跟她私下说话,於是故意说好听的,那就把明河得罪惨了。
结果秦弈居然笑了:“这事情我有什么可纠结的?”
“呃?”孟轻影呆了一下。
却听秦弈续道:“我只是个晖阳啊……万象森罗和天枢神阙之争,我有什么插手的资格?我只能说,不管你们谁赢谁输,我都会把打输的可怜娃偷偷救走,这一点我还是有自信办得到的。”
孟轻影似笑非笑:“到时候家破人亡,你救走了想做什么?给你做小丫鬟吗?替她报仇不?”
秦弈才不会去认真回答这种落水先救谁的必死假设呢,环抱着她腰的手直接就往上一挪:“救走了就给少主做炉鼎啊。”
“噗……”门外传来明河失笑的声音,又发现泄露了行踪,掩着嘴迅速跑路了。
里面孟轻影面红耳赤地挣扎:“放手!谁说输的会是我!”
“你幽冥事才做半截,却已经想了二步三步,却每一步都是在考虑我会怎么选择……”秦弈声音越发温柔,低声道:“轻影,不管以后的事情怎么演变,反正当下你在负责的事,我站队了,不会让别人给你添乱的。”
孟轻影道:“哪怕将来会有你不愿见的事?”
“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没有雄才大略,没有远虑深谋,我只知道眼下你在我怀里,若连眼前人都不珍惜,谈什么远见。”
孟轻影挣扎的力度慢慢减弱下去,很快软在他怀里,喃喃道:“你就是会说好听的哄我。”
秦弈附耳道:“我可不止是会说,做起来还更好的。”
孟轻影咬着下唇:“你昨晚那么卖力,今天还行不行?”
“少主试试就知道了,本炉鼎的功夫没有退步的哦……”
轻风吹送,窗子吱呀一声关了。
躲得远远的明河摇了摇头,这回真能深深体会到昨晚孟轻影为什么会说那姓秦的手段高。
果然是恐怖如斯,三言两语就把那什么破少主说得意乱情迷。
根本毫无抵抗力啊这,还嘴硬什么少主炉鼎呢,这会儿看似都已经变成他俩独有的情话性质了……
明河抱膝坐在花园亭台,也有些出神。
其实从孟轻影和秦弈的交流来看,他俩更亲密和默契,比羽裳这样已经结了亲的更像老夫老妻,更别提她明河了,她和秦弈相识极早,可相处却真的不多。
明河也可以看出来,孟轻影因为秦弈,确实也有些改了性子。至少孟轻影明显在担心,如果真要有什么屠戮之举,就会和秦弈渐行渐远甚至可能翻脸,於是小心翼翼,还预先打底。
这已经是有了强烈的牵绊。
明河知道自己没到这程度,她也害怕陷入这种程度。
对她自幼的认知来说,这是与仙道背道而驰的事情。
明河意外地发现,好像自己意外进入了那种旁观状态,如同当初悬於南离上空,观察两国悲喜沉浮。虽然在那之后自己就栽了……不过当时确实有所得,借此腾云。
如今看他们……唔,也会栽吗?
还能怎么栽?反正也就那样。明河撇撇嘴,还不如多看看,说不定也有所得呢。
如果流苏和狗子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夸奖:你找到了世间真正的乐趣了,小道姑!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羽裳急匆匆从门外回来了,进入了客院的外廊。
明河的眼睛唰地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