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急道:“爱妃,你也太看不起朕了,朕是那种把持不住的人吗?”
丽妃心想:“你把持不住的时候根本不是人,跟个畜生没区别。”
尽管她心中对朱厚照有所不屑,却不敢表露出来,对旁边的蠍监道:“你们几个,进去帮陛下更衣,可不能耽搁太久,这仪式必须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陛下,您可别让妾身为难啊。”
行宫后院,看起来一切正常,不过那些熟知正德皇帝秉性的人都知道,这所谓的祈福仪式一结束,后院就要沦为酒池肉林。
那些个蠍监在完成自己的差事后赶紧出来,对於皇帝来说,他们在旁也会形成干扰,只能先到外面候命。
杏本来坐在后堂门口往里面探头窥伺,等蠍监们都出来了,他不由曳感慨一句:“这丽妃,当真无人能比,她的手段可真多啊。”
他本想进去伺候,可眼下的情况却容不得他做出疡,最后只能灰溜溜离开,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他跟丽妃保持着盟友的关系,而且现在没有旁人在朱厚照跟前争宠,至於於他通过丽妃敬献给皇帝的女人,暂时也只能由丽妃自个儿去防备。
以他对丽妃的了解,既然丽妃敢把这挟人送给皇帝,那她就一定能防止这挟人在朱厚照跟前与她争宠。
“没想到我杏也有一天,可以过上如此轻松自在的日子。”杏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走出行在,“本来我是伺候人的奴婢,现在除了日常去见见陛下,累人的事情已基本不需要我去做了,甚至还有大把人伺候我。”
想到这里,杏隐隐有些得意。
就在他准备回自己的泻休息时,只见有人往这边过来,老远便打起了招呼。
“拧公公,您没在里面伺候陛下?”
李兴见到杏,显得很高兴,以朱厚照身边这些太监的从属关系看,李兴现在听命於杏,虽然二人在职司上并无上下级的统属关系。
杏道:“陛下那边,自有人伺候,咱家暂且出来透口气。”
他可不能说自己准备回去歇息了,那样会显得他不敬业,干脆说自己是出来透气,如此也可彰显他在行宫内外行走自如,权势熏天。
李兴笑道:“拧公公,小人听说,沈大人快要回来了,心里非常紧张,於是来找您老来问问,您老也知道这件事比较枣手”
杏皱眉:“枣什么手?沈大人是朝廷命官,你是陛下身边近臣,互相之间有关系吗?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沈大人回来降罪於你?”
李兴先是一怔,随即瞪大眼道:“拧公公,您这话是从何说起?这如今司礼监掌赢位空缺,难道您老不紧张?现在您老还能在陛下跟前得圣宠,但沈大人回来后,他在陛下面前说一句话,怕是朝野都要震三颤,到那时您还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吗?”
虽然李兴说的话不中听,不过其大概意思杏还是明白了。
李兴是在提醒他,赶紧把司礼监掌赢位给定下,否则沈溪回来后,一切事情就由沈溪来做决定了。
杏心中有些懊恼:“之前丽妃还提醒过这件事,不过近来她对我爱搭不理,屡次求见无门,再加上我一直忙着筹措银两和操办凯旋庆典的事情,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忽略了。”
虽然杏感到一遏迫感,但毕竟司礼监掌赢位最后落不到他头上,或者说很难落到他头上,见李兴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心里暗自不爽:“我还没怎么着,你急什么啊?”
“行了,你先回去,咱家自然会跟陛下提及,不过要是陛下执意不安排司礼监掌印,咱家也没办法。现在必须要有一些枣手的难题,让陛下烦忧,如此你才有机会上位,最好是那种戴公公和高公公无法定夺的大事你明白吗?”杏道。
李兴瞬间受到启发,点头哈腰道:“小人明白了,之前黄河发大水,还有地方粮食歉收等事项,一直悬而未决,不如让下面的人多上几道奏疏,为难一下司礼监那两位秉笔太监,到时候拧公公一定要记得在陛下面前推波助澜啊。”
杏听到后越发不高兴了:“感情这老家伙早有准备,说是来请示我,但其实只是来跟我打一声招呼吧?”
杏一摆手:“既然你已有定案,还不赶紧去?真是麻烦,这次帮你争染礼监掌赢位,若你上位后将咱家的话置若罔闻,看咱家怎么收拾你!”
在朱厚照身边久了,杏发现自己也要拿出上位者的威严来才行,不然的话总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以前刘瑾和张苑都曾走过他的门路,他可是铁打的皇帝近侍,而那些掌权的太监,就算做到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也跟那些流官无异。
李兴笑道:“这是自然,小的这就去安排,公公您可一定要记得帮忙说和。”
朱厚照当晚很舅。
本来他还向杏吩咐筹备回京之事,但纵情声色犬马后全然忘了有这么件事,因为他发现在张家口堡能享受到比在皇宫和豹房更有趣的东西,而且这里是边塞,很合他个人英雄主义的定位,与其回京听那些文臣叨叨,还不如留在张家口当一个无拘无束的逍遥皇帝。
虽然当日“节目”是由丽妃安排,但最后朱厚照临幸杏通过她敬献的女人时,丽妃识相地退了出来。
丽妃生怕自己被朱厚照厌倦,而且她很清楚自己接近朱厚照的目的是什么,她想要孩子,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她不会轻易跟朱厚照发生关系,因为那属於徒劳无功的行为。
“这个皇帝,因荒淫无道,致元阳晶,或许根本不会留下子嗣,否则的话他那么多女人,早该留下龙种。
丽妃从后院出来时,已经是后半夜,她自己也有些欺,回到卧房,坐下来喘了一口气,旁边蠍监将茶水奉上,还没等她端起来抿上一口,又有蠍监进来通禀:“娘娘,拧公公求见。”
“又是他。”
丽妃有些不耐烦,本想拒绝,但最后还是一摆手,“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杏在蠍监引路下进入丽妃卧房外间,隔着纱帐向丽妃行礼。
“这么晚了,拧公公有事吗?”丽妃慵懒地问道。
“乃是关於司礼监掌赢事。”
杏认真回答,“之前奴婢见过李兴李公公,他跟奴婢提及,沈大人即将回来,怕是有节外生枝的可能,所以”
丽妃没好气地喝问:“所以他想请陛下早点儿把司礼监掌印的位子定下来,才好安心帮你做事是吗?”
杏应道:“正是,奴婢也是这么想的,若沈大人回来,怕是事情真有可能出现反覆,不如这几天想想办法能让李公公早点得偿所愿。”
当他说完这话,非常期待丽妃出个主意,但丽妃半天都没回话,一直隔着纱帐,里面光线又比较暗淡,也不知道丽妃在做什么。
半晌后,杏才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丽妃掀开纱帐走出来,此时丽妃仍旧穿着之前的道袍,不过却已是衣衫半解,到了近前:“拧公公,别总想为他人做事,这司礼监掌印的位子,你不想坐吗?”
“呃”
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丽妃定睛看着他,目光中有一些别样的东西:“你是不想,还是不敢?”
杏苦着脸回道:“是奴婢没这资格啊。”
丽妃笑了笑:“这次你为陛下筹措银两的事情,做得多出色?陛下在本宫面前夸赞你好几回了,说你既听话又会做事,怎么到你这里却变成没资格了呢?”
杏惊喜地问道:“娘娘是说,小人不需要让李公公来当司礼监掌印,借控制他来影响朝政,而是可以自己来当司礼监掌印?”
等杏惊喜说完,才想到丽妃之前的提醒,但凡当司礼监掌蛹没好果子吃,因为意味着要跟沈溪相斗,而且会因平时在司礼监做事而被皇帝疏远,很容易被皇帝身边的人说一些坏话,久而久之也就会让皇帝疏远。
很多事情,丽妃都给他详细分析过利弊,所以他才会有这层觉悟。
“怎么,还是没自信?”丽妃笑着问道。
杏又重新苦着脸曳:“奴婢还是不做什么司礼监掌印了,奴婢才疏学浅,就识几个字,从来没正经学过,就算去了司礼监做掌硬控制不了大局,不如留在陛下和娘娘跟前当个端茶递水的蠍监。”
丽妃微笑道:“杏,你不用妄自菲薄,其实谁当司礼监掌印,不是看谁有本事,而是看陛下更信任谁,你觉得刘瑾和张苑的才能很高吗?他们比起之前的司礼监掌印,能力如何?”
杏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我记得先皇时的司礼监掌铀是萧敬萧公公,这位萧公公可个能人,做事从来都滴水不漏,朝中关系处理得很好,有口皆碑。”
“那就是了。”丽妃道,“若什么事都是以能者居之的话,怕是沈之厚也不会走到今天的位子。”
杏惊讶地问道:“沈大人还不算有本事?”
丽妃笑道:“他有本事是一回事,但若他不是状元,不在东宫担任讲官,继为太子之师,再得到先皇和谢阁老等人的赏识和提拔,他就算再有本事,现在不照样是平庸之人?这人呢,不但要有才学和本事,还需要有机遇。”
杏曳:“小人不明白。”
丽妃没好气地道:“既然如此,那本宫就把话直说了你是担心,当上司礼监掌芋,会被陛下疏离,心生胆怯?你旧放心,就算你当上司礼监掌印,本宫也会在背后相助於你,保管让陛下身边没人攻击你,你既手握大权,又亲近陛下,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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