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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兵马粮草整顿完毕。
但朝廷对沈溪所部下一步的动向,没有任何交待。自十月初六完成整饬,一直到十月底,沈溪一直驻兵临桂城东,一直到十月二十九,朝廷下达新的命令,让沈溪领军平息湖广、云南和贵州地方叛乱。
中军大帐内,苏敬杨和王禾已经急不可耐,沈溪统兵驻步不前这段时间,最着急的便是他们。
跟沈溪出征在外,原本以为只需一两个月便能拿到功劳回去,安心当他们的都指挥使,谁知道跟着沈溪出来已经四五个月,立功机会屈指可数,尤其是苏敬杨,到现在还没拿到像样的军功。
当兵就是为了功劳,才会热心跟着沈溪出来作战,否则谁都不愿把自己的时间当儿戏。
战争是军人最高的荣耀,苏敬杨和王禾等将领在得知朝廷进一步让沈溪领兵去平云贵和湖广地方叛乱,积极性再次调动起来,纷纷向沈溪请缨,准备充当先锋官,先别人一步进入云贵或湖广。
沈溪神色淡然:“广西原本就是叛乱闹得最凶的地方,现在叛乱已基本消弭,说起来不过是因朝廷在广西减免税赋,民生得到改善,别处的叛乱,相信在来年开春前,也差不多会平息。我们不用纠结於以武力平息……”
苏敬杨惊讶地问道:“大人,你的意思是……不去了?可是兵部刚下了调令,难道大人不遵从?”
沈溪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地方上的情况,本官看得清清楚楚,作何一定要听从朝廷的调遣?暂且留在广西,等年底再做打算……”
苏敬杨跟王禾对视一眼,他二人跟风昭原等将领的情况不同。
作为一省都指挥使,在地方上享有特权,尤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们是一省最高军事长官,就算见到藩台和臬台会低人一等,但在别的官员面前,他们还是有足够的资本耀武扬威,而且有下面的孝敬,可以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现在在军中得不到军功,还要整日跟将士一同进餐,甚至不能开小灶,这种苦日子他们受够了,现在沈溪断了他们最后的希望,对沈溪也就没有之前那么恭敬,甚至二人心中带着些许怨恼。
但随即,沈溪又补充道:“你们想打仗,本官能理解,这样吧,本官在这里跟你们承诺,年底前有的是仗让你们打,而且战事如果能得胜,足够让你们铭记史册……至於军功方面,自然不会少。这下总该没问题了吧?”
作为一个主帅,沈溪当然能理解将士们需要什么。
不同的人要区别对待,沈溪必须让苏敬杨和王禾保持良好的心态跟他打仗,如果伤了二人的积极性,对他将来领兵没什么好处,因为他在西南六省做出的任何军事部属,都要依托二人进行。
苏敬杨问道:“大人,到底是怎样的战事?难道平叛,还能平出个名垂青史不成?”
沈溪道:“有些事原本不该提前透露,但现在你们问及,那本官也就稍微说一下……这一战,并非是对内之战,而是对外邦之战,这样的战事若能一战而得全功,自然会名留青史,史书上将会留下你们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么说起来,你们可满意?”
苏敬杨和王禾显然不太能理解沈溪说的“对外邦之战”是怎么个概念,王禾问道:“大人,您又……奉调往西北?”
沈溪摇头笑而不语。
张永在旁阴阳怪气地道:“大人,您可别危言耸听,什么对外邦之战,别说出来糊弄人。咱家累了,先回去歇着,有事你们自己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