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溪刚睡醒,就听到外面有人吆喝:“……总督怎么了?就算是内阁大士、六部尚书、侍郎我也见得多了,你们再不让开,信不信我打死你们?哼哼,我要见沈总督沈大人,你们都给我滚开!”
大清早的朱厚照就在总督衙门闹事,侍卫们这会儿都想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狠狠地揍一顿,但又怕这位是总督的什么亲戚又或者是朝中哪位权贵之后。
这班侍卫中虽然有不少来自侍卫上直军,乃是堂堂的天子亲军,但毕竟在京时他们的任务主要是巡警京城各门和守卫皇城,很难接触到养在深宫中的太子,而且就算朱厚照监国时曾数度出入宫门远远地瞥过几眼,也不会把眼前的少年跟太子联想开来。
这时代不管是官员还是普通百姓都一个心思,对方越蛮横,明其背景越深厚,还是不惹为妙。
“什么事?”
等沈溪出现在小院门外,那些侍卫才将朱厚照的双手放开,朱厚照挥起拳头就要往一人脸上招呼,立马被人阻止。
那名差点儿挨揍的侍卫嚷嚷道:“大人在旁,还敢无礼,想找死吗?”
有沈溪在,几名侍卫也好像找到了撑腰的,话胆气足了起来。
朱厚照依然在张牙舞爪,但奈何身娇肉贵,手脚力道不足,无法威胁到任。
沈溪大喝:“住手!”
朱厚照这才作罢,恨恨地走了过来,到了沈溪跟前立马以告状的口吻道:“沈先生,您这边都是什么人?我住在总督府,算是客人吧?有要事求见您,他们却不放行,这是要造反吗?”
沈溪问道:“大清早的,有什么要事急着见我?”
“呃……”
朱厚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了。
沈溪顿时板起脸,喝道:“怎么,哑巴了?有事事,你不是有要事见我?”
朱厚照支支吾吾不出话来,沈溪没有再难为他,转头对杨文招和几名侍卫道:“你们先退下,这几日内,不经我的允许,不得放朱公子出府门!”
“得令!”
侍卫们始终不知道这位朱公子什么来头,只能奉命行事,紧忙退下。杨文招本想留下来问问是怎么回事,但被沈溪一瞪眼,不免有几分胆怯,垂头丧气离开了。
等人一走,朱厚照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了要好好招待我,干嘛要把我当贼一样提防?我又不会出去惹是生非,至於么……”
“再者了,我这都要回京城了,想出去走走见识一下,有什么不对?您自己公务繁忙,我不想劳烦你,独自到城里走走看看,体会下风土人情,人文景观,就这么简单!”
沈溪黑着脸道:“我早就过,你在别处想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情,但这里是湖广,是武昌府,是我沈溪的治下。如果你在这里出了什么差池,我这个总督难辞其咎,甚至一死都难以谢罪。”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天我可以跟你出去,见识一下世间百态,晚上你就老老实实在府中待着,再有私逃的情况,别我直接派人把你送回京城,一路上你休想逃走!”
朱厚照嚷嚷道:“那先生之意,就是把我当顽童一样看管起来?有此必要吗?”
沈溪反诘:“你以为你已经成年了吗?以你现在的年岁,本该留在京城,安安心心当你的太子,等着将来有一天继承帝位便可。”
“等你成了九五之尊,你想做什么都没人干涉你,甚至可以到民间微服私访,为民伸冤。但问题是现在你只是太子,是大明储君,稍有差池,大明江山基业将面临无人继承的困境,莫非你想让皇位旁落朱氏别支?”
这下朱厚照无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