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谢韵儿所说的能者多劳?
刚把太子考核的事情忙完,又有这许多重要差事等着他做,而且还是那种做好了是你本分做不好会被降罪,需要奔走的苦差事。
……
……
沈溪从宫里出来已经是戌时三刻,等回到家时二更鼓已经打响。
朱山提着灯笼守候在门前,见到沈溪的身影,她赶紧拿起灯笼照亮,等看清楚后“噔噔噔”几步迎上前。
等进了家门,沈溪发现谢韵儿和林黛都没睡,二女在前院的会客厅等候,闲着无事,各拿了一本书看。
见到沈溪提着个包袱进门,二女都有些奇怪。
“相公又这么晚才忙完公事?”
谢韵儿身为一家主母,行事进退有度,上前给沈溪行礼后才带着关切问道。
沈溪把包袱放到桌子上,打开来,露出里面包裹食物的油囊和精致的陶瓷餐具:“陛下考察太子学问,之后宫里赐宴,吃过后才回来……你们也尝尝?”
“好哇。”
林黛闻言兴奋地上前,把油囊分别拆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不由蹙起眉头,“还是剩菜啊……”
沈溪耸耸肩道:“这次赐宴规格很高,山珍海味都有,有多道菜都没人动筷子……若你实在不想吃,这儿有几个干净的咸鸡蛋和咸鸭蛋,自己剥来吃。”
林黛皱着小鼻子:“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我还以为皇宫里都吃龙肝凤胆呢,也不过如此。”
谢韵儿白了她一眼,道:“没个规矩,这是相公辛辛苦苦从宫里带出来的,你以为谁能随随便便到吃到宫里的膳食?相公心疼咱们,特意拿回来,你就这么多废话?还不快谢谢相公!”
林黛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向沈溪行了个妾礼:“谢谢老爷。”
沈溪见状,便知道林黛这个小媳妇被谢韵儿压得死死的。先是论年岁,谢韵儿年长,再就是为人处世的经验,谢韵儿的确有一家主母的风范,比林黛更识大体。
沈溪笑道:“没那么多规矩,坐下来一起吃,顺便把小山她们也叫过来。”
谢韵儿却摇头:“不可,家里总要有个规矩,相公体恤下人,用碗碟分一些给她们便是……这宫里的东西,吃的是个意境,又不是要管饱。”
沈溪忽然觉得,谢韵儿脑子里封建观念很重,以前觉得谢韵儿处处讲规矩,能让内宅有个主心骨,但现在看起来,谢韵儿愈发把治内当作事业来做,以她做事认真负责的态度,今后林黛和几个丫鬟有得苦头吃了。
简单吃过,林黛洗漱去了,沈溪把谢韵儿叫到身边,用商量的口吻道:“韵儿,我想过了,家里现在虽然不缺开销,但总不能老是靠娘和孙姨贴补,我的俸禄算不得多……正巧谢家铺子那边租户租约到期,不如跟之前所说那般,把铺子收回来,做个买卖吧。”
谢韵儿马上摇头:“相公在朝为官,而且是翰苑学官,声名最是重要,经商绝对行不通。”
沈溪道:“也不一定非要我们自己出面做买卖,成药我们手头没资源,在京城也不敢做,怕吃出毛病惹上官司,不过仅仅是卖药材的话就没问题了,你熟门熟路,又有六哥帮忙,应该没问题。”
“韵儿,你只需要在家里管管帐,偶尔过去看看,查点一下仓储,细节可以交给云伯,他是谢府管家,这些应该都懂。”
“相公,妾身身为堂堂状元郎的发妻,随便抛头露面不好吧?”
谢韵儿面色带着感激,知道沈溪这是体谅她想重振谢氏医馆,却又顾着封建礼法,不愿让沈溪为难。
沈溪笑道:“为夫岂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再者说了,韵儿你一身医术,却不能造福於民,实在是桩遗憾之事,倒不如悬壶济世……韵儿,你说呢?”
谢韵儿听沈溪如此说,心中感动,乖巧地点了点头。
“妾身过门已有两年,却未能为沈家开枝散叶, 还要抛头露面做一些有损相公颜面之事,妾身实在有愧。”谢韵儿情绪有些低落。
沈溪笑道:“要是你有孕事,想出去为夫还不允许呢。哈哈,再者说了,不多试试,又怎知没机会怀上呢?”
一听要“试试”,谢韵儿粉嫩的俏脸上马上涌现一抹红霞,沈溪簇拥着娇妻,动手动脚,不过这次谢韵儿却没有如以往那般热情相迎,因为林黛还在院子里漱口和洗脸洗脚,即便要夫妻恩爱也要等到夜半无人时。
沈溪心想:“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夫妻,却顾虑重重,要把事情做到偷偷摸摸的地步,除了谢韵儿也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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