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惠娘之后便不再提这些事了,而是让沈溪好好休息,就算沈溪睡不着,她也让沈溪闭目养神。
但每次沈溪睁开眼,都能见到惠娘盯着他,只是目光有些空洞,显然之前的话勾起惠娘太多的回忆。
没到半夜,周氏就过来换人,惠娘简单嘱咐两句便回隔壁自己的房间。可很久之后,沈溪仍听到隔壁开关门的声音……惠娘照看他累了一天本该好好休息,不想却失眠了。
第二天早晨,上门来拜访惠娘的外地客商不少,惠娘没去商会总馆,他们便亲自到药铺来跟惠娘谈。
惠娘本想把事情放到上元节后,毕竟到那时城中商铺才开门齐全,但这些客商很多都是过年没回家乡,留下来为的便是谈妥生意。跟商会合作,能接到大订单,开张就能吃一年,这些客商想不上心都难。
药铺一时间成为接待这些外地客商的场所,惠娘让秀儿几个端茶递水,简单招待一番,不过最终却以过年家中有事为由,没跟这些人细谈。
商会总馆过年这几天仍旧会接待来往客商,但真正要谈生意,暂时得到初五以后。初五之前这段时间,惠娘想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一下。
客商唉声叹气离开,可是走了一批,很快又来一批。
人家是来送礼的,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惠娘不可能直接把人赶走,那会显得她这个商会会长没风度。
沈溪被关在房间里不允许下楼,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瓜果点心摆在面前,想吃什么都行。
早晨谢韵儿过来给沈溪诊断过病情,确定无大碍后,惠娘和周氏才放心做别的事情。昨日不许过来打扰沈溪的陆曦儿和林黛,聚到沈溪房里,陆曦儿稍微被沈溪逗弄两句就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你们出去玩,小郎要休息。你们总在这里烦他,连个觉都睡不安稳。”快到中午的时候,惠娘上楼来把两个小萝莉赶出门。
惠娘似乎很健忘,对於昨夜她跟沈溪说的事只字不提。
之后两天。惠娘虽说给自己放了假,但依然闲不住,开始为印刷作坊初六开工作准备,找到木匠把印刷工具悉数翻新一遍,又去仓库清点库存。看看什么货需要进。最重要的,是她带着秀儿等几个丫鬟,去印刷作坊伙计和女工家里挨个送米粮等慰问品。
初四这天,府城稍微有些不太平。
据来往的客商说,头年那些乱贼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汀江河道上又发生两起劫船案子,城里府县两级衙门相继张贴出榜文,让各家各户晚上关紧门窗,免得盗匪光顾。
惠娘听到后很担心,毕竟现在药铺和印刷作坊都挺赚钱。家里流动资金不少,若有贼人上门,损失点儿钱财倒没什么,就怕贼人来个劫财劫色甚至杀人放火。
寡妇人家,一门上下都是女人,铺子和家又是一体的,就在大街上,想想都很危险。
初四晚上,沈明钧留在仓房守夜,惠娘跟周氏聚到沈溪养病的房间。商量怎么处置手里的银子。
周氏一边做针线活,一边道:“城外的乱贼应该没办法进城,咱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把银子分开放。或者挖个地窖,把贵重的东西通通放到地窖里去。”
惠娘摇摇头:“现在倒是不怕那些乱贼,就怕城里那些地痞流氓纠结起来。现在商会名声在外,知道咱经手的银两多,肯定会打咱的主意。回头是否要租个大点儿的院子,咱都搬过去。再请几个……”
沈溪插了一嘴:“姨,咱要请护院了吗?我觉得挺好的,这样人多热闹。”
周氏骂道:“混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咱这一大家子女人,请护院回来,恐怕又要被人说闲话了。现在外面关於你姨的流言蜚语很多,还怕人家不够说的?”
惠娘笑了笑,轻叹道:“我是想再请几个像秀儿这样有力气的丫鬟回来。原本我打算把银子存放在商会总馆那边,可仔细一想,那边似乎也不安全……”
沈溪突然道:“那我们为何不开一家银号呢?”
惠娘和周氏同时把目光落在沈溪身上,惠娘好奇地问道:“何为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