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提高声音。说道:“荥阳郑氏,郑宇公子,过府拜访!”
姜公子瞪起眼睛,质问道:“卢府已经‘空’了,他来拜访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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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门打开,打门打开!我郑宇到了你们卢家,车驾还得候在外面吗,太不像话了!世兄在府的时候,都没这么大的排场,你们几个家奴。什么时候这么大的架子了?”
郑宇领着几个昆仑奴施施然地进了卢府,指手划脚地让他们把左院门儿打开。
这幢府邸是姜公子的一位族兄的私产,因为整个家族已经撤回范阳。这里只留了一位管事和十几个奴仆照料。主人根本不在府上,而且是举家迁走,要过三年才能回来,郑宇根本没有登门拜访的道理,但他就是来了。
卢家的老管事苦着脸道:“郑公子。我家阿郎携家眷回范阳省亲去了,这一去据说要两三年才能回来。”
“我知道!”
郑宇兴高采烈地道:“本公子今天来,不是来拜访卢世兄的!”
“那公子是……”
“本公子要宴客,老太爷又嫌吵,怕被老人家骂,只好另找地方。卢世兄这幢宅子清静宽大。正好我用,暂且借我使使,没有关系吧?就凭我跟卢世兄的交情。就凭我郑卢两家的交情,相信卢世兄在府上也不会拒绝,难不成你这老奴才还要快马去问一问卢世兄才成?”
老管家听得目瞪口呆,然后他就发现刚被叫开的角门儿外面呼啦啦涌进一排大车,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歌伎舞女纷纷从车上下来。俱都彩衣裹体、描眉点唇,看样子马上就要唱大戏似的。
与此同时。卢府右侧的院门也被人叫开了,应门的青衣小帽的卢府家人眼睁睁看着十几个胖大的厨子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后面一堆小徒弟扛着各种食材、铁炉、铜盆、铁网、竹签一类的东西,看样子是要在卢家开烧烤晚会。
太原王氏的王思远、王思源两兄弟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嘻嘻哈哈的根本不把卢府家人放在眼里,几个低眉顺眼、姿容秀丽的新罗婢子,像受气小媳妇儿似的迈着小碎步,亦步亦趋地跟在主人屁股后面。
隐在暗处的继嗣堂高手见此情景也是相顾茫然,他们的幕后东主就是这些世家,眼下这些世家子弟大模大样地闯进来,他们又能怎么样?
埋伏在外围的这些继嗣堂高手不是姜公子的心腹,其中很多人都是由各大世家充实到继嗣堂的技击高手,卢府右门两棵浓荫如盖的树上蹲着的两个高手就是太原王家的人,眼看着自家的小公子登门,他们就像石化了一般,完全不知所措了。
卢家前宅大门口,崔家的崔湜、崔莅、崔液、崔涤四公子於秋风萧萧中打着扇子,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跟走台步似的往里边闯,后面跟着一群乐师,怀抱琵琶的、捧着古笙的、耍着竹箫的、扛着羯鼓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 卢家这幢大宅的每一个入口处都有几个鲜衣怒马的狗奴才敲门,然后不由分说便狗仗人势地闯进来,打开大门放自家公子的车驾进来,车驾进来也不远停,就往那门口一堵。
姜公子已经匆匆离开地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个消息相继传来:世家子弟们堵了出入的门户,接下来就没有任何过份的举动了,他们没往卢家的私人住处乱闯,而是汇聚到最宽敞的那间花厅,真的开始大排宴筵,那欢快的乐曲和婉转的歌喉,已经清晰地传进了姜公子的耳朵!
姜公子很快就弄明白了各大世家的用意,他昨夜的过激举动,已经激怒了各大世家。如果他昨夜成功地杀死了杨帆还好,那样他顶多得到一个严厉的警告,烂摊子还是要由他来收拾。
可杨帆没有死,於是各大世家决心自己来收拾这个还没烂到不可收拾的烂摊子了: “他……被软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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