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么……」铁木真陷入了沉思,指尖轻轻点在椅子上,显然是在衡量其中的可能性。
宋青书则是头皮发麻,乱世之中苟才是王道啊,他习惯了躲在暗处纵横捭阖,可一旦被放在明处针对,那当真是处处受制举步维艰,可一时半会儿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打消掉自己的嫌疑。
边上的兀孙老人有些犹豫,他一开始的准备是将罪名栽到郭靖身上去,这时已经有了嫌疑人,那还有必要抛出郭靖么。
「兀孙,你有什么要说的?」铁木真感官何等敏锐,立马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
见所有人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兀孙心一横,决定赌一把,尽可能减轻自己的责任:「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铁木真眉头一皱:「你怎么也学起汉人那做派了,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兀孙这才说道:「我看那黑衣人身形有些眼熟,有些像一个人。」
「像谁?」铁木真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敢说。」兀孙一脸冲疑。
「哪那么多废话!」铁木真脸色一沉,目光有种择人而噬之感。
兀孙被对方气机一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急忙答道:「有点像以前的金刀驸马。」
宋青书心头一跳,心想他怎么把郭靖给带出来了,立马反应过来郭靖有危险了,恨不得马上去通知他,可如今他又哪里走得开?
「金刀驸马?」铁木真一愣,半天后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郭靖?」
见兀孙点了点头,铁木真怒道:「这和郭靖有什么关系,那忘恩负义的家伙已经叛逃到了南宋,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
他曾经很看重这个汉人少年,让他带兵,甚至想将女儿嫁给他还准备给他封王,谁知道他竟然背叛了自己,当初爱得有多深,如今恨得也就有多深。
兀孙自然也了解这茬,不过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之前南宋北伐失败,郭靖孤军深入被金人围住,后来不知道为何逃得性命,重伤之下为华筝公主所救,公主将他带了回来尽心医治,渐渐养好了伤。」
「此事你们都知道?」铁木真霍然望向其余众人。
里赤媚和八思巴对视一眼,急忙答道:「我们只是有所耳闻,但并不确定,还没来得及查证。」和林这边所有人都知道金刀驸马是大汗的逆鳞,可华筝公主又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谁想趟这浑水,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华筝从头到尾保密公主的确做得很好,隔一段时间就将郭靖换一个地方,哪怕消息再灵通的人也只是有所风闻,却并没有什么证据。
兀孙这时说道:「几个月前公主找我让我帮忙医治一个病人,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那人身上伤太重,浑身又高烧不退,产生了幻觉,需要我用精神能量带他入梦,彻底平复下来……」
他七分真三分假地描述了之前的事情:「一开始公主将他的脸蒙着,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当年的金刀驸马,后来等他康复后我才渐渐知道真相,因为知道当年的事情,怕大汗责罚,更不敢声张了,只是这次干系太大,我不得不说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