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青书等人回到寝殿之时,已经看不到李谅祚了,只能看到地上一个人,上面盖着一层布,隐隐渗出的各种血迹显示出他在死前受过不小的折磨。
李清露手上似乎还沾染着血迹,看到了宋青书急忙往背后放,整个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宋青书走上前去,看着她温润的眼角:「刚刚哭过?」
「嗯,想到父王以前对我的好了,一时没忍住。」李清露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再掉下来。
宋青书牵起她的手,用手帕温柔地替她抆拭掉手上的血痕:「为父报仇,有什么要藏的呢。」
李清露眼圈一红:「我怕你看到我这么狠,以后不……不喜欢我了。」
宋青书正色说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自然是要以直报怨的,於公,李谅祚谋朝篡位,是西夏动乱的根源;於丝,他又是你的杀父仇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你都应该杀他,我又岂会因此怪你。」
「梦郎……」李清露感动异常,只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可是木姐姐、耶律姐姐都又善良又温柔,我却这么狠毒,你嘴上不说,心中肯定会嫌弃我的。」
一旁的木婉清本来见到一段时间不见,宋青书身边又多了一个女的,心中恼怒不已,可对方之前又在戒坛寺出手相救,她又不得不承这个情,没法发作只能板着脸,直到听到她这番恭维,终於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怕对我是有什么误解,我可一点也不温柔。」说着还扬了扬手臂上的毒袖箭,对准了宋青书小腹之下,彷佛借此出气一般。
一旁的耶律南仙也是抿嘴发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现如今宋青书顶着年怜丹的样貌,看着的确忒讨厌,巴不得她这一箭射出去,反正宋青书武功那么高,这一箭也伤不到他,让他吃吃苦头也好,免得他到处拈花惹草。
宋青书只觉得两腿-之间凉飕飕的,急忙对李清露说道:「之前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可是执掌着西夏一品堂,整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哎,以后我也需要你替我负责这一块,如果你是个傻白甜,我可就要哭了。」
听他说得情真意切,李清露终於相信他的确发自真心,不由得转忧为喜。
一旁的木婉清眨巴着眼睛,忍不住问道:「什么叫傻白甜?」
宋青书一愣,一时间倒还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个只可意会,意会……」
耶律南仙也加入进来:「总觉得像骂人的话。」
「某些时候,也可以这样理解。」宋青书苦笑,幸好这时殿外传来动静,他急忙吩咐几女将昏迷中的年怜丹给藏好。
隔了一会儿,赫连铁树走了进来,他带的人不多,只有几个贴身侍卫,毕竟这里面关着西夏名义上的皇帝,他那副惨样还是越少人看到越好,免得生出什么意外。
「咦,李谅祚怎么了?」赫连铁树很快注意到地上的屍体,有些大惊失色。
「已经问出密语了,留着他也没用。」宋青书平淡地答道。
赫连铁树相当意外:「他居然愿意说出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