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番话,阮夫人和任盈盈脸色全变了,只不过任盈盈此时在宋青书身后,他没法看到而已。
「不知公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阮夫人问道。
「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能不能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宋青书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
阮夫人沉默了,之前那次袭击就差点让镜湖号易主,更何况经过那次袭击,如今护卫力量还不如之前,面对更强大的敌人,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还望宋公子施以援手,阮家必有厚报。」良久过后阮夫人方才一脸期冀地看着他。
宋青书平静如水答道:「我为什么要施以援手?」
「啊?」阮夫人瞬间傻眼了,张大了嘴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宋青书眉头微皱,总觉得今天的阮夫人没有了平日里的那份灵动,没缺了几分出事的成熟,这样的反应应该不会出现在她那里才对呀。
一旁的任盈盈解围道:「宋郎,人家阮夫人待我们这般周到,你又何必故意这般戏弄她。」
宋青书也是郁闷,今天任盈盈拆了他几次台了,不过他素来怜惜对方,只当她是这些日子和阮夫人相处,两人之间产生了友谊。
「女人间的友谊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宋青书暗暗摇头。
阮夫人得到提示,终於缓了过来:「公子今后又何吩咐,但请直言,阮家必定以公子马首是瞻。」
「马首是瞻?」宋青书轻笑一声,却不为所动,「这话若是传到韩相那里去了可不得了哦。」
此言一出,连一旁的任盈盈也霍然变色,阮夫人讪讪地笑了笑:「公子说的什么,妾身听不太懂。」
「夫人又何必再狡辩,你是韩相麾下的人,这次派你为密使入川调查处理吴曦叛变的事情。」宋青书缓缓说道。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否认也没了意义,阮夫人下意识看了任盈盈一眼,接着说道:「不知道公子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此时「任盈盈」也是郁闷不已,自己这次费尽心机不惜牺牲色相地接近他,不仅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反倒被他先查出了己方的底,真是前所未有的失利啊。
宋青书淡淡一笑:「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敌是友。」
阮夫人这时也甜甜一笑:「既然公子已经知道我们的底细,那么敢问公子一声,我们到底是敌是友呢?」
宋青书上下打量她一番,彷佛在欣赏着她婀娜的身姿,直到看得她目光躲闪,方才答道:「朋友,当然是朋友。」
他继续说道:「夫人既然是韩相倚重的干将,显然不是笨人,估计这段时间相处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身份。」
一旁的任盈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对面的阮夫人方才说道:「敢问公子可是齐王?」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应该清楚我与韩相私交甚笃,我们自然是朋友。」宋青书笑了起来。
阮夫人暗暗撇嘴,本来的确是朋友,可前段时间金蛇营行动诡异,让韩方上上下下怀疑他的居心,甚至怀疑四川吴曦的叛变也与他有关。
不过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分毫,而是笑靥如花:「搞一半天原来是齐王,之前实在怠慢了。」
「夫人客气了。」宋青书也回了一礼。
谁知道这时候阮夫人突然开口道:「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齐王,不知当问不当问。」
宋青书心中吐槽古代这些人明明都想问,却又故意这样说,不过吐槽归吐槽,他也只能按着这些规矩来:「夫人但问无妨。」
阮夫人整了整脸色,幽幽地望着他:「不知齐王在这关键时刻前往四川所谓何事?」
宋青书心想这倒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便直接打到:「我是去看一下吴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他直言不讳,阮夫人和「任盈盈」尽皆心中一跳。
宋青书指着妻子说道:「夫人走南闯北消息灵通,应当知道盈盈和吴曦是老相识,我们皆清楚他的品格,知道他绝非那种叛国求荣之辈,所以想去看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夫人与任盈盈对视一眼,显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因为她们一直猜测对方的动机,没想到对方却这么坦然地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