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排辈是杨家百年来的荣誉,不管师家还是杨家都有自己的祠堂,光宗耀祖之后的两大武家自然第一时间就是修缮祠堂。排列了八字辈分祈后世的人丁兴旺,这也是他们对於血脉的延续一种虔诚至极的向往。
八字排辈是一个人臣的极端,取八之字数是初代帝王的一种恩宠。因为九这个极字是帝王之数,要是九字排辈的话那简直是造反一样的逾越,是一种谁都不敢触犯的威严,功高震主的两大武家自然不敢触这个霉头。
杨家的八字排辈是由初代皇帝亲自封赐的,这浩荡的恩宠也一直是杨家由衷的骄傲之一。
不过随着后来皇权对两大武家的镇压,这种血脉的延续受到了羞辱性的打压。
上一代的师杨二家家主都是太平盛世成长的一辈,嫡系已经不代表征战沙场的荣誉,代表的只是血统上的纯正。这二位少了些许铁血也不可避免多了京城官员的圆滑,可以说在百年的蜕变中难免的改变了。
八字排辈结束之后,两家家主兴冲冲的跑上金殿,满以为圣恩浩荡之下延续血脉的八字排辈会再次由御笔钦点,延续他们血脉上的荣耀向天下证明两大武家百年来无法动摇的地位。
谁知这对两大武家来说是一场浩劫的开始,老皇帝已经忍受不了这些功高盖主的武将,御笔一挥并没有赐字,反而是严禁两大武家再排字辈。
原因说得貌似冠冕堂皇,不过再怎么天花乱坠谁心里都看得明白,这是皇家对於两大武家的一种警告,更是一种象征着皇权的打压,老皇帝在暗示百年的沧桑过后皇家已经不想再倚重他们了,或许说已经厌烦了两大武家战局朝堂半面江山的格局。
这是太平盛世了,开朝的血战以后朝廷需要的是栋梁之才,而不再是那些只可以征战沙场却又功高盖主眼高於顶的将军们,光是师杨二家的人丁兴旺就把持了太多的朝政,老皇帝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格局的延续。
太平时的两大武家除了军权以外不可避免的开始渗入朝政,这就是老皇帝最无法再忍受的一个因素。倘若两大武家凭借着百年来的威望和在军中的权利开始干涉朝政,到时恐怕会架空朝堂上的文官不说,就连皇权都会受到空前的威胁。
要知道两大武家当时手里的兵马合起来已经过天下之半,百年来朝堂上一向的武将强於文官,在他们的威慑之下文官根本没出头的机会,最后这现象发展得越演越烈,甚至到了朝廷科举的时候无人问津,而武举选拔却一呼百应的地步。
天下人已经觉得从文没有前途,唯有从武才能挤身朝堂,而从武的话必不可少之举就是投靠两大武家,否则的话在他们的全势之下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
在这样越发恶劣的发展态势下,老皇帝终於动了雷霆之怒,采取极端强硬的态度,几乎是撕破脸皮一样对着两大武家进行着空前的打压。
而这样一系列的动作既是温水煮青蛙又得分化进行,为了不免有兔死狐悲的出现,老皇帝可以说每一步棋都走哦得小心翼翼,好在两大武家依旧对朝廷有着虔诚的忠诚,长时间来或明或暗的手段之下老皇帝终於成功的分化了两大武家。
利用两大武家的摩抆,老皇帝穷尽了心思,一步步扶持新的势力又一步步蚕食他们的兵力,动作虽然不大但却带着皇权的强硬,可以说在顾及到两大武家的面子之时又毫不留情的撕裂他们。
在老皇帝步步为营的打压之下效果极是显着,两大武家的权势遭受的打击虽然不是毁灭性的,但也可以说到了一蹶不振的地步,与百年来的如日中天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待到两大武家醒悟过来的时候他们在朝堂上的势力已经被彻底的清洗出去,六部的掌权人全变成了老皇帝一手提拔的新势力,两大武家还处在错愕的时期老皇帝更是趁胜追击, 进一步蚕食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兵权。
一直号称大华第一的杨家首当其冲的受到了最强烈的打压,镇王的兵权急剧的收缩着,原本一直牢牢在手的九门禁军易了主。军中的将领全换成了新鲜的血液彻底脱离了杨家的掌控不说,就连双极旗的兵马也受到了空前的压制,由分布各地三十万之巨在一系列的运作下被压缩到了十万。
而这十万也大多分散开来驻扎在京城四周,若无皇命的话想集结起来是难於上青天,虽然号称是驻扎京城却与各处驻军纵横交错,军备上被户部和马政一起牵制着,哪怕是想起兵也一时半会难以武装集结。
六部的文官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老皇帝的一声令下这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文人开始了对於武将的排挤,在军饷和供给上极端苛刻的控制着,以最阴毒的办法在镇王一脉无法兵变的情况下进行最是极限的分化。而三公就更不用说了,哪怕是敬国公死后风光无限,但依旧躲不过随即而来的空前打压。分散各地的三公很快就被朝廷连消带打的控制下剥了兵权,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尤其一些在地方官场上的势力也是日渐萎缩,可以说朝堂在精密的谋划下已经把三公的大权彻底的架空,变成了有名无实的三个领空饷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