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倒是不担心。”杨存面色有些阴沉:“只是我觉得,这批银子会是一个导火线。原本定王和朝廷是呈一个对峙的状态,不过这批银子一但下落不明的话,恐怕双方会因为这事而在态度上变得空前的激进。”
这话一出,陪宴的人全沉吟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当然想得出个中的利弊。
这是朝廷的春税之银,可以说未来朝廷的运转都要指望这批银子。而定王选择和魔教勾结也是因为觊觎这批银子,对於双方来说这笔银子的用途都是一样,那就是招兵买马所用,眼下这批银子被劫肯定会让他们方寸大乱。
西北战事已经越演越烈,朝廷估计快撑不住了,定王再这么老实的耗着老温肯定受不了。这批银子可能会成为这事白热化的一个势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温再有本事眼下税银被劫他肯定乱了阵脚,又拿什么去应对大华越来越乱的局面。
这时候,他必须做出选择了,再高深的阴谋诡计也已经行不通了。他得面对窘迫的现实,外有契丹入侵,内有定王虎视耽耽,前狼后虎他必须选一个打,先拚劲家底干掉一个再说,否则的话再这么运筹帷幄下去被夹在中间就只有死路一条,眼下的朝廷已经耗不起了。
林安国沉思了一下,晃了晃酒杯说:“诸位,你们看老温会选谁下手。他手里的兵力现在不管打谁都是占了点上风,说白了他最大的优势还是名正言顺四字。而选择两边开战的话,似乎那点兵力不太够用,即使他把持朝政但也没那个实力。”
“契丹吧。”安伯烈面色阴沉,恼怒的说:“百年来摩抆不断,我们杨家和师家谁没和他们打过十年八年的,这可是积怨甚深的国恨。”
安伯烈的话其他人都选择摇了摇头, 张明远更是不客气的说:“候爷,您说的那是太平盛世的时候。确实我们大华的武家兵将都与契丹有过死战,但目前朝廷面对的可是四面楚歌的状态不说还夹杂着皇子之争,在这样的情况下老温不会选择打契丹的。”
“没错。”周默台点了点头:“更何况我们两大武家和契丹一直有过节是不假,不过老温一介文臣对於契丹可没什么隔阂,真论起来的话把定王和契丹一摆,他肯定更恨的是做乱的定王。”
堂下,五大家臣满面肃色的围坐着,在这点上大家的看法都是一样的。
若说契丹是国仇的话,事实上老温却没什么体会,他更恨的应该是让他焦透烂额的定王。毕竟出战契丹一直是两大武家的事,所以对於契丹之仇其他文臣很难理解,单以杨家而论百年来与契丹开战而战死的忠烈就数之不清。这其中也包括了当年的初代敬国公杨鸣成。“是也。”杨存思索了一下开了口,冷笑说:“若说怨恨的话,老温肯定更恨的是定王。恐怕他宁可看着西北半壁沦陷也会先倾尽一切把定王干掉,哪怕是被别人坐了江山他也不肯让定王得这个便宜,这就是人性之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