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我可没开玩笑。”马六摇了摇头,一脸狡黠的说:“皇家的人敢监视镇王,监视双极旗大军的动向,但他们恰恰不敢监视师府。温冲良如何的老谋深算也不会浪费这种没必要的精力,若是因此得罪了师俊反而不划算,所以您就放心好了,这师府可是比镇王府安全百倍的地方,周围连一只敢於觊觎的苍蝇都没有。”
王府门口的守兵们个个全神灌注,但也没人理会这边的窃窃私语,但进良到底是做贼心虚,始终低着脑袋不敢抬起头来,身怕被别人认出他的身份。
马六见了不禁宛尔一笑,心想你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谁不怀疑啊,这些士兵若不是训练有素的话早就把你拿起来盘问了。
进良压低了声音想再问,不过这时守将已经走了出来,客气的一抬手说:“我家大人恭候多时了,两位里边请。”
“公公,请。”马六和他抱了抱拳,一点都不客气的抬脚走进,进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一路上低着头小心谨慎的左右环顾,深怕会碰上认识他的官员。
将领一路上也没说话,径直的带着二人朝着内堂走去。师府眼下也是戒备森严,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召集了不少军中的精锐兵马,比亦是严阵以待的镇王府也是不呈多让。
“两位,里边请。”将领将二人带到主事堂后客气的一招手马上退下。
师家的主事堂如杨家一般,虽然古朴无华但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压迫而来的威严,正面的案几上摆放着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四面的墙上记录着他们的丰功伟绩和师家的祖训,墙边供奉着一把把曾杀得人闻风丧胆的强兵,即使物是人非但依旧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正位之上一身黑色素服的师俊正襟临坐,刚毅的脸上若有所思的琢磨着什么,听见脚步声这才抬起头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笑道:“马先生,进良公公,请坐吧。”
“师大人,久违了。”马六呵呵的一乐,也不客气的抬步走来。
“奴才,参见师大人。”进良混身一个哆嗦,为了保命还是赶紧请安。
进良的身份敏感,所以丫鬟和下人早就赶了下去,奉上茶来的是师俊的女儿。马六怡然自得的品着茶,笑吟吟的说:“师大人,眼下您是精气神是越来越足,想来师家在京城的地位是越来越高。”
“马先生玩笑了。”师俊哈哈大笑起来,一脸轻松的问道:“不知道二爷的身子怎么样,最近可是回南天快到了。”
“二爷身子一向康健,谢师大人惦念了。”马六客气的抱了抱拳。
进良在一旁听着这二人的客套话是云里雾里,没想到师俊对这位马先生那么客气,这二爷到底是谁,名字听着怪熟的。进良稍一琢磨,脑子一个机灵不禁惊讶失声:“二爷,你们说的二爷莫非是那个盘踞在海上的海贼。”
“放肆。 ”马六一听立刻怒喝了一声,脸色也在瞬间阴沉下来。
“进良公公,你唐突了。”师俊的面色亦是有些不好看,忍不住冷哼道:“先皇在世之时,确实曾派人调查过这股海上的势力,不过先皇可没说他们是海贼,二爷虽然盘踞海上不听朝廷之令但他可没烧杀抢掠,更没袭扰过延岸的百姓,顶多是外化臣子怎可说是海贼。”
“是是,奴才卤莽了。”进良惊得一身都是冷汗,赶紧点头哈腰的道歉着,脑子里却一直在困惑这位神秘的二爷到底又是哪方的神圣,这位马先生莫非就是那位二爷的人,但为什么又会牵扯到师家。
马六的面色慢慢恢复,没再追究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喝起了茶。进良虽然心慌意乱但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马上就跪到了堂中,将在镇王府说过的话朝师俊再说了一遍,说的时候心里是忐忑万分。毕竟之前面对的是镇王,他与新皇可是有着剧烈的冲突,进良已经笃定他不会杀自己。而眼下的师俊可是温家的爪牙,他只要恼怒一起,一句妖言祸众的话随时可以砍了自己,哪怕不杀也可抓了自己向温家邀功。马六说得没错,这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