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朱丛和沈严顿时楞住了,回过神来松了口大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太医院的人接到命令立刻跑了过来,将这两位小纨絝抬到一旁的偏房治疗去了。
朱丛和沈严战战兢兢的战在一旁,就像是在等候宣判的人犯一样,他们始终猜不透这位主到底想的是什么。
月色下,温冲良的面色阴一阵晴一阵,琢磨了半天后这才叹息说:“算了,他们是两位大人的宝贝儿子,这事发生也发生了,严惩他们也於事无补。”
“谢大人海量。”朱丛立刻感恩戴德的作了个揖。
沈严则是眉头一皱,小心翼翼的问:“大人,可犬子犯的过错太大了。眼下这关口得罪了镇王可不是小事,眼看定王还在东北虎视耽耽,这会一但镇王与他狼狈为奸的话那朝廷可就顶不住了,犬子犯下的可是涛天大错啊。”
沈严知道这事必须得提,想逃避根本逃避不了。解决的办法必须找一个出来,否则的话就算温冲良肯放过他们的儿子也於事无补,毕竟眼下老温看着是很好说话,但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性起就翻脸不认人。
沈严说这话的时候悄悄的看向了一旁,明显他是在担心太医们会不会动点手脚,以治疗之名只须使点小手段就能要了这二人的命。朱丛这才回过神来,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宫里要人命的法子确实是多,这一点他疏忽了。
“放心吧,二位公子定然无徉。”温冲良看穿了他们的想法立刻哼了一声,二人心里一惊立刻低下头不敢言语。
“是啊,这才是头疼的问题。”温冲良一脸凝重的看了看他们,正色道:“镇王是彻底得罪了,所以这时候我更不能杀他们,毕竟镇王不是我们的人。而你们是我的左膀右臂,总不能为了向镇王示好杀了你们的儿子吧,这买卖怎么看是怎么不划算。”
“温大人,那眼下如何是好?”朱丛小心翼翼的问着。
“今日之事,没别人知道吧?”温冲良沉吟了一会小声问道。
不是说他不想杀这两个人,老温心里比谁都痛恨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絝子弟。可眼下人家的爹把儿子打成这样上门来负荆请罪,这招反客为主让老温一时噎了苍蝇一样难受,真想宰了他们却是无处下手。
再者说了,事情发生了很难挽回。阴暗些的小手段宫里有的是,只是想必这两位也是心里有数,真要暗地里下狠手的话没必要,否则的话只是加重彼此心里的隔阂。
今日镇王在朝堂上丢尽了脸面已是不争的事实,这时哪怕是杀了他们给镇王请罪也没用,一来能不能平了他心头这股恶气不好说,二来这种示弱要是被文武百官瞎琢磨的话反而会折损新皇和自己的威信。
老温不傻,心里是恨不能将这两个小混蛋宰了,可权衡一下利弊也只能咬着牙做一回善人了。
毕竟镇王影响力再大都是杨家镇王,眼下怎么看他都不是朝廷的忠臣,跟不会投靠自己帮自己对付定王。说来他置身事外确实是温冲良最喜闻乐见的,但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外人,哪怕再权势滔天也与自己道不同。
温冲良心里很清楚,即使向镇王请罪也於事无补,而将这两个小混蛋宰了的话肯定会先得罪自己的左膀右臂。到时候自己派系里的人看了肯定会寒心,自己的势力好不容易才发展到今天权倾朝野的地步,在天下尚不安定的时候绝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
老温的态度看似轻描淡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种平淡里已经有了最明确的暗示。
“没。”朱丛和沈严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是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心里已经打算回去就将那些在场的下人灭口。
“那就好,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再说了。”温冲良叹了口大气,一副真诚的语气说:“论到底始终镇王是外人,我与二位大人那才是同生共死的手足之情,可怎为了一个外人能伤了自己家的孩子。”“大人啊。”朱丛和沈严立刻副出了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事实上他们也极是欣喜,因为他们没想到老温真的肯放过他们的孩子。“别再说了,我心意已决,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温冲良马上摆了摆头:“这事纠缠下去也没用,二位都是温某的良友兄弟,这俩孩子我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又怎么可能要他们的命去向别人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