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父女一顿劝说之下,好歹赵沁礼稍稍压了一下火气,开始琢磨起这里头的事。
温冲良是彻底的无奈,说的都是大道理但赵沁礼一句都听不进去。温凝若倒是比较清楚这个新皇的性格,站在他的身份角度说了几句而已赵沁礼立刻是恍然大悟明白了事情为何这般的严重。
而理由说起来温凝若也是苦笑不已,倘若他与其他人在青楼斗气,皇太孙亮出身份却被看得比一般的百姓更低微,甚至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羞辱,他会怎么办。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例子,赵沁礼瞬间明白了镇王的怒火从何而来,也知道了这尊卑森严的时代在百官门前发生这样的事确实是大事,难怪镇王会有那等的雷霆之怒。
眼下的镇王是个炸药包不能再刺激了,真要上门去解释的话恐怕一般人都是去送死而已。温冲良脑子一转马上又一副很是恼怒的口吻,斩钉截铁的说这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意在惹怒镇王又能嫁祸给当今皇上。
这情况摆明了,温家自然不可能自找没趣,杨家更没必要刻意在百官面前丢人,若说有好处的话肯定是话落旁家。两方一但不和的话,受益的绝对是幕后的主使。
赵沁礼是愚昧但也不傻,一听感觉也是有理,顿时恨得是咬牙切齿,是人都痛恨被人利用。更何况他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堂堂的新皇被人耍得团团转那更是奇耻大辱,刚压抑下去的火顿时腾的烧了起来。
“朕绝对要把这搞鬼的人查出来,将他碎屍万断。”赵沁礼又疯狂的咆哮上了,不过对於镇王的恼怒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这罪魁祸首的痛恨,在他心里已经认定这事是有人把他当猴子耍。
“查,一定要深查,查他个水落石出。”温冲良斩钉截铁的说着,他也是恨得牙龈都要咬出血的状态。
毕竟好不同意安抚住镇王又捅出这样的漏子,众目睽睽之下镇王和新皇都下不了台,可想而知眼下镇王的怒火有多大了。
眼下容王还在京城,定王在东北虎视耽耽,未来与他们的恶战是绝对避免不了。西北西南烽烟不断本来朝廷就内忧外串让人苦不堪言,好在杨家的态度保持中立让温冲良松了口大气,可偏偏在这时候却桶出了这个篓子。
杨家一但投靠其他人的话,即使这边已经登基了也没用,到时候定王军临城下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眼下的太平都是粉饰出来,温冲良身为主事之人已经感觉自己如水火之中一般的煎熬着,这时镇王一但倒戈相向的话那才是最大的祸事。
心意已定,赵沁礼和温冲良二人立刻杀气腾腾的走了,看样子不查个水落石出是绝不罢休。
温凝若沉思了一下并没有跟去,而是叹息一声回了她的寝宫,就算找到了罪魁祸首又如何,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此平息镇王的怒火,可出了这样的事有再多的解释也是亡羊补牢。
殿外密密麻麻的跪倒了一百多人,除了一些宫女太监外还有礼部的人,这时候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战战兢兢,谁心里不清楚将他们抓起来是为了查今天的事。
查得出还好,可一但查不清楚的话,恐怕他们的脑袋也会搬家。到时候是宁杀错不放过,不分清红皂白的全砍了也是正常的,即使平息不了杨家的怒火但最少也会让新皇好受一些,说白点他们都没好下场,差别就是怎么个死法而已。
刑部的几人站在一旁冷笑的看着他们等待着旨意的到来,没多一阵一个小太监就跑了过来,小声的耳语了一下刑部的人就大手一挥:“全押到天牢去。”
“饶命啊,不是臣干的。”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吓得尿裤子了,这天牢是什么地方,进去哪怕不死都得扒一层皮,进去的话活着出来都是一种折磨。
刑部的人和带刀侍卫立刻一拥而上,不理他们的哭喊一个个个绑起来直接朝天牢押去。
皇宫深处,天牢是最晦气不祥的地方,牢狱内潮湿无比虫鼠无数,甚至有的人犯进来后死了都没人过问,屍体在不知不觉间被啃咬成森森白骨。这里一年到头都没几个人敢靠近,毕竟在宫内生活的人都觉得这地方很邪门,所以一向是敬而远之。
牢房内,一百多号人刚被关进去就哭天喊娘的哀号着。天牢里的人对这些已经麻木了,一个个充耳不闻一样,有的开始拉着火台烧着油锅,有的已经开始抆拭着刑具,皱着眉头洗着上边那似乎永远洗不去的腥红。
牢堂的中央,温冲良沉着脸打量着这一牢房的人,毕竟这种地方比较肮脏,新皇是不太适合过来的,所以赵沁礼在外头的宫殿里品着茶等着消息。
“全齐了?”温冲良冷声一问,依旧是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