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沁礼是彻底的傻眼了,没想到一向话多的朝堂也有如此安静的时候。眼前外公和定王的世子站在一起请命,而且他们的目的性都是一样,一向是乐天派的他此时脑子是彻底的当机,完全弄不清眼前的情况。
就在皇太孙楞掉的关头,老太监进良突然从后边走了出来,朝他行了一礼后大声的喝道:“圣上有旨,今日早朝不必再议,此事有见地者可直接上书圣听。”
“皇爷爷威武。”赵沁礼一听顿时是松了口大气,赶紧逃一样的跑了。
朝堂百官哗的一下就算了,当然不可能有谁真的上书圣听,真有的话那也是这些权贵大臣的事。今儿定王和温家穿一条裤子本来就很奇怪,这种怪异的情况自然谁都没傻到惹火烧身的地步,鬼知道这两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百官散去,走的时候是各有心思。赵沁云眉头隐隐的一皱,饶有所思也不知道想的是什么,下了朝立刻是奔出了宫门,上了快马也不知道焦急的是什么。
温冲良走的时候更是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看行迹是匆忙得忙,老狐狸难得的露出一副惶恐而又焦虑的模样。
宫外,小小的客栈内起王赵元窿和一众的旧部把酒言欢,这时即使没有兵权在手,但与兄弟们一聚也甚是洒脱。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劫后余生,重获自由的起王终日是声色犬马,有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懒散。
客栈门前,两辆马车并趋而行,但却是一路无话。直到缓缓停下之时,左边之人才叹息了一声:“王弟,有些事身在帝王之家是不得以而为之,愚兄也是无奈,直到现在你还在记恨我么?”
“容王兄,有话但言无妨。”另一侧,杨术的声音依旧那般的古井无波,没有情绪,猜不透他所想。
“西南之乱,终於是朝廷之虑,百姓之祸。”容王沉吟许久,这才缓声道:“现在我还查不到到底是谁陷害我宏儿,只是那人借刀杀人之计实在高深,我顺天府此次受创严重,京城的势力已经不平衡了,你明白么?”
“杨家为外臣,恕愚弟不懂。”杨术的声音很是冷漠:“王兄兄弟相聚,杨术就不便打扰,告辞了。”
话音一落,也不留容王半点挽留的时间,杨术的车驾就走了。
车帘子一开,看着远去的马车,容王背着手是若有所思,久久后是叹息了一声。短短半年,连丧两子,他的容颜沧桑了许多,即使面色无异但已经没了过往的那种淡然与平和。
“王爷,镇王,到底在想什么?”一旁的刘品阳皱着眉头,始终看不透这杨家到底在做何打算。眼下各派之间的斗争日趋白热化,难道镇王身为杨家之首真没想过为杨家寻找一个势力归附么?
“他,本王也越发不明白了。”容王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客栈。
另一处,东宫之内温冲良焦急的来回走着,烦躁之下连砸了几个酒壶。宫女和太监在旁吓得是大气都不敢出,这温大人一向满和气的,谁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能让他急成这样。
“父亲。”莲步轻挪,长裙及地。温凝若一身宫群雍容华贵,看了看此时焦躁不安的父亲,粉眉微微的一皱:“何必慌成这样,龙池再得势也得困在西南,即使现在他成了那一地之主也影响不到我们在京城的势力。”
“为父有些后悔啊。”温冲良满面的懊恼:“这龙池是恶贼不错,但一开始为父觉得他有勇无谋不足为虑,再加上苗家各族的长老拥权自重,他这个头人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没想到这贼子手段如此厉害,竟然真的统领了苗族又让其他各族归顺,眼下我们更不可能控制得了他。”
“父亲,我一开始就说过,拉拢大长老那是多此一举。”温凝若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神色一个恍惚,隐隐已经猜出了龙池之后是谁在为他出谋划策。
“哎,为父也是想多一重把握,没想到事与愿违。”温冲良苦笑着:“今日朝堂上商议此事,圣上却突然发旨阻止了这次朝议,要知道他已经有近半年没下过旨意了。如若不能借这事大作文章的话,我们根本没办法获得兵权。”
“加紧与杨家和容王的拉拢吧。”温凝若思索了一阵,这才轻启朱唇:“眼下的形势越来越乱,恐怕没时间让我们培植自己的兵力,父亲最好还是把目光放在杨家的身上,许以好处让杨家能为我们所用。”“说得轻巧,难纳……”温冲良苦笑着出了口大气,有种混身无力的无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