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苗家的青年可不是善茬,真动起手来绝对不会怯退。哪怕是他们的身手弱於顺天府打小苦练的高手,可一但见红的话,这些山里的青壮没一个是怕死的。
“张百林,你什么意思。”古叔胳膊上被抓得生疼,当下也是恼怒的吼道:“老夫念在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份上才冒险来这和他们相见,眼下你们官府想拿人是不是,我告诉你,一但我少了半根豪毛,我担保你们一个都跑不出叙洲。”
“蛮老头,你说什么?”陆昂性子火爆,一听这要挟的话顿时急了,手上的力道虽然还拿捏着,但已经气得是满面通红青筋暴起。
“就说你们,怎么了。”古叔也是恶向胆边生,怒斥道:“要我做苗家的叛徒不可能,我告诉你们。事关我苗家头人的发令,无论你们怎么游说都没用,你们这些汉官的走狗。”
“呀,陆大人,别卤莽。”张百林慌忙的劝着,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千万别伤了古叔啊,否则的话我们就惨了。”
“陆昂,不得无礼。”刘品阳赶紧阻止了气急败坏的陆昂,一把将他推开后,慌忙的朝古叔抱着拳说:“古长老莫要误会,我这位兄弟也是一时性急,我们并不是为了这西南暴事而来的,还请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陆昂忍着心里的焦急和怒气,慢慢的把手松开,哼了一声就转过身去。顺天府的高手们一看也不敢造次,看了看那两个恶气相向的苗家青年后就退了出去。
那两个苗家青年还不放松,立刻就拿着刀护到了古叔的身前。古叔捏了捏发皱的衣袖,没好气的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路,不过你们要找这人的话古某无能为力,你们还是从哪来的就打哪回去得了,是不是朝廷派来的老夫也不过问了。”
“古长老,我们只想知道这个人的下落。”刘品阳的面色阴沉,强忍着狰狞已有几分的扭曲:“这人对我们很重要,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屍。”
“我若帮了你们,那就会被苗家的人视为叛逆。”古叔眼一瞪,依旧没好气的说:“况且不是老夫托大,除非朝廷派大军来,否则的话你们能奈何得了龙池?眼下他可是我们的头人,只要发一句话十万苗民下山,到时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古叔,这事自然不能连累到您。”刘品阳抱着拳,满面肃色道:“我们只需知道此人的下落即可,其他的事自然与您无关,哪怕是死我们也不会泄露半句和您有关的话。”
古叔犹豫了一下,突然拿起桌上的银票,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有消息的话我会托百林带给你们。”
“走好。”刘品阳一看他肯收银票顿时松了口大气,相送时的语气也轻松了一些。
古叔一走,包间内静悄悄的,三人面面相觑气氛空前的压抑。沉吟了半晌,张百林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两位大人,有些话本来不是我该问的,只是这世子若到了龙池的手里那是必死无疑,二位莫不是想进山抢屍不成。”
“生要见人,死我们也得把世子的全屍带回去。”陆昂双眼发红,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而又嘶哑。
门口的那些高手都是他们的心腹,一听这话个个面色空前的凝重。若论起身手,别说是这种练过几下的苗家青年,哪怕是龙池这个恶贼来了他们也不怕,可抢屍的话,面对苗家的十万大山顺天府倾巢而出也是奈何不得。
“张大人。”刘品阳多少沉稳了一些,思索了一阵后问道:“我们虽知眼下龙池在西南几乎是一地之王,但说到底他追杀世子乃是因为背后有小人蒙蔽,倘若将世子真正的身份告诉他,可不可以在不动刀戈的情况下取回世子的屍身?”
这话一说,陆刘二人已是无奈的苦笑,眼下到了这一步的境地,即使心里还抱有幻想但恐怕世子已是凶多吉少了。被整个苗家的好手追杀,更有龙池这种成名多年的恶贼,想逃出生天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张百林皱起了眉头,琢磨了一阵后摇了摇头,叹息道:“不太可能,哪怕是龙池知道自己杀错了人。毕竟世子乃是容王之子,是皇亲国戚,杀了一个王爷世子他也可以在族里立威,哪怕这个人不是定王的儿子也行,他根本没必要卖朝廷任何人的面子。”
“看来这次,九死一生了。”刘品阳握紧了拳头,神色全所未有的凝重。
“二位大人,难道真的要强闯苗寨?”张百林可他们不似说笑,顿时是惊讶失声:“不是张某小看了诸位,虽顺天府有一千多的好手在此,可那大山里的苗民数十万之多,凭这区区一千多人想去抢屍那是不可能的。”
陆昂和刘品阳互视了一眼,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感觉有些冲疑。好一阵后,刘品阳这才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叹息了一声从怀内掏出了自己的腰牌还有一封密信,留恋而又决绝的交到了张百林的面前。
“大人,这是何意?”张百林看着上边顺天府设令的字样,心里就是一突。
陆昂性子梗直,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张大人,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以我们顺天府的做风为免走露风声这会该将你灭口了。只是大人忠君爱国,这段时日的鞍前马后我们也是心有所感,此次去恐怕是有去无回,所以我们也不想枉造杀孽了。”
“张大人。”刘品阳说道:“这是我的腰牌,还有我给王爷的密信。有消息的话你就带着他直上京城吧,你是本土人士,又与苗家的人有些交情,只身一人离开叙洲比我们容易得多,持着我的腰牌一路上你可调动一个千人卫为你所用一路保驾护航。这封信请您务必交到王爷的手上。”
“两位大人,哎。”张百林拿着腰牌和密信,犹豫了一下叹息说:“看样子张某想劝也没用了,二人既然要动手,那张某也没办法再留在叙洲了。”
“你放心。”刘品阳温和的笑了笑:“张大人的能力,睿智,乃至是对朝廷的忠诚我们都有目共睹。信里我已和王爷秉明,不管能不能抢回屍首你都是至高之功,王爷会报你一个锦绣前程。”“下官担心的不是这个。”张百林犹豫再三,这才徐徐说道:“二位若是光明正大的抢屍,那绝是有去无回,莫不如,听听张某一计。”“哦,张大人有何高见。”刘品阳顿时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