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一说破,其实也没什么神奇的,顶多就是伪造这块巨石的工匠手艺比较好而已。众人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后,目光全投向了那只迥异至极的铁龟。这铁龟的形象实在太渗人了,无头无尾只有巨大的龟屍,怎么看是怎么邪门。
段大相师面色凝重,在那石龟上仔细的摸索观察着,细看着每一块甲格上的冥文,没多一会就眉头一皱,冷笑道:“好手段啊,风移水改,做个坏势的法门也考虑得那么周到。”
“大相师,这是何意。”杨存倒不着急,区区一只双缺之相的铁龟难道就能坏了杨存的百年风水,如果只是这样简单的话那自己就太高看皇家了。
“这是为主心的局,俗称的眼。”段大相师仔细的看了铁龟背后那模糊的纹路,站起身来几乎是叹了口大气:“这东西出现,证明动手这人的手段之高已不在我和莫兄之下,这仅仅是一个局的一小部分而已。”
“一小部分?”众人恍然,四处一看,这雁荡山如此之巨大,难道还隐藏了不少这样见不得光的东西不成。
可这只铁龟如此的沉重,伪造那块石头的过程又很繁琐,没一定的人力和时间是做不出来的。难道这山里有个工坊不成,这些人对於风水未免也太重视了,毁了人家的坟还要做这么多麻烦的事情,让人感觉是不是有些草兵皆兵了。
“这人的布局很是仔细。”段大相师眉头紧皱:“他完全保留了这里地表的卧虎睚眦之势,又没毁了那坐将军的相,这些破坏的手段全隐藏在暗处极是高明,如果我推断没错的话,他肯定大兴土木在这人为的制造了一个大凶之势。”
“新的风水之势?”这话一说,众人皆是哗然,这风水之势不是天地福气之所聚么?怎么还能人为的制造?
“这根本不是龟,而是玄武。”段大相师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这势的眼就在这只玄武的屍身上,如果老夫猜测的没错,他费时数年已经将哪地里的风水全做好了,而且绝不只一处。”
玄武?杨存一听顿时浑身一颤,本能的脱口而出:“玄武拒屍?”
“是也,有意思。”段大相师点了点头,一边思索着一边道:“玄武拒屍,乃是大凶大恶之势,自古哪怕是穷苦百姓都不敢在这种凶地里葬人,於理而言想造这种凶地倒是不难,只是他们耗费如此多的人力,不可能只造一个玄武拒屍的凶势。”
“玄武拒屍者,星峰无降势也。”杨存眼里顿时有些发红:“玄武昂首,是龙脉未尽,非结穴之地,故而葬之不祥。死人无法安息,活人无法安宁,葬之断子绝孙,永世不得安宁,好一个玄武拒屍的大凶之地。”
风水宝地可遇而不可求,大凶之地则不然,那心势歹毒之人可以高深的手法人为的造出凶地。只是这凶地做起来一般都是时日颇多,而且耗费巨大,没一定的深仇大恨谁都不屑去做那阴损之事。
毕竟这种事是阴损之极,天怒人怨,改变山水之势更是与天地为敌。即使不讲仁义道德也害怕因果报应,所以哪怕是至恶之人也顶多是夺命鞭屍,显有毁别人祖坟风水的。
“上主山看看。”段大相师思索了许久,立刻把眼光看向了这山势的最高处。
众人气喘吁吁的爬上了最高处的百岗尖,一路披荆斩枣的到了最高处,身手灵活的人按照段大相师的吩咐四下查看后, 果然这百岗尖上也出了问题。
百岗尖的最高处那,原本该是一片气势磅礴的凌绝之顶,那一带人迹罕至可以说常人是不会攀爬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去,哪怕是常年在悬崖峭壁上采药为生的人都避讳莫深,可这会那最高处却也有了不少人为的痕迹。
峰顶倾斜的部分被削去了大半,剩余的半地上树立了一块如坟碑一样的石头,半人多高,碑面上无半字之铭。那块石头不知从何而来,在那孤零零的被蔓藤缠满,若不是砍开杂乱的草丛根本看不见。
“双局齐出,果然高深。”段大相师听完眉头顿时紧皱,有些焦急的说:“公爷,那人的手段之高让我有些云里雾里了,不知可否请莫兄上山来一起商议,看看这人摆下的势局到底乱到了何种的程度。”杨存点了点头,当下派了一会摸金出身的人下山协助林安国他们,将莫大相师顶替回来。老家伙上了山累得已是气喘吁吁,当看见那双无之相的铁玄武时是楞住了,表情震惊而又有些莫名的激动。“这,玄武拒屍。”莫大相师眼珠子都瞪直了,几乎是脱口而出惊呼道:“无首无尾,双缺不全之相,还真有人能凭着人力造出这大凶之势,这已经不只是移水改风那么简单,难道这里已经变成了隐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