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我时日不多,耽搁不起。”杨横不好明说什么,眼下这个老头是日后为他诊治的人,自然他说起话来异常的客气:“这方子乃是我求来的,叔母本不愿,可我身上的毒已是难解,唯有如此杨横才能有一子半嗣。自古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请先生成全杨横的一片孝心。”
“这样啊,那好吧。”老头冲疑了一下,将方子一收叹气了一声。
按照高怜心开的方子,杨横准备跟着老头回去试这第一次的药。除了服食外还有其他的辅助手段,不管是针灸,药汤浴和推宫捏拿那都是缺一不可,唯有这样才能起效。
杨横饶有深意的看着杨存,谢过以后就跟着老头走了。等到他们走远之时,杨存才面露凶色的说:“怜心,你很讨厌这个老头么?”
“知我者,郎也。”高怜心温柔的依偎入了杨存的怀里,幽怨的叹息道:“这位许大夫本是医术出众,只是那人品有待商榷。在奶奶门下的众弟子中,他总仗着岁数是咄咄逼人,更过份的是他趁我不在的时候,带着人在奶奶以前住的房间里偷东西。”
“偷东西?”杨存微微一楞,刘奶奶两袖清风,死后连镯子都没留下一只,又有什么可让人惦记的。
莫不是这老头有恋物之癖,连刘奶奶身前的贴身内衣都不肯放过?
“是啊。”高怜心苦涩的说:“他觊觎着奶奶留下的方子和医术,更觉得奶奶肯定藏了不少的稀世奇方和天金之药,夜盗奶奶的寝室为的就是图谋这些东西。若不是被丫鬟们发现的话,恐怕奶奶的遗物都会被他偷走。”
“真改死。”杨存咬牙切齿的说着,这种不尊师重道的人在这年头最可恨,难怪一向温柔善良的高怜心也会起杀心。
二人之间心有灵犀, 都招待杨横的隐疾事关重大,最后肯定是须灭口而清人言。这时高怜心选了这个陌生的老头随行,明显也是想借杨横之手将他除去。
刘奶奶在她心里而言那已经是无法取代的至亲,虽然她的方子都藏在老屋和菩提鼎那,不过这些外人都不知道。这老头看起来仙风道骨不过也是个贪婪之人,先师屍骨未寒他就能监守自盗,可想而知人品也高不到哪去。
这种人,就该天打五雷轰。杨存狠狠的呸着,只是呸完又觉得不对了,貌似这一类的人渣自己认识的也不少。这年头的人个个说得自己一副清高无比的模样,嘴巴一张就是道德大义的,不过这事还真不缺人干,有的是那人前大义人后嬉戏之徒。
远的不说就国师张宝成的那些徒弟,一个肖营战败后夜探陵墓,意图羞辱先师之骸。
一个林管夜盗金刚印,在师傅屍骨未寒时已经惦记上了那些遗产。算算这俩也都是丧心病狂的主,真要拉去砍头的话不砍个百八十刀的难以平民愤。这年头,哎,败类横行,人渣遍地,无耻的行经成为了潮流,当真是一个无人品无节操的大好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