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火气那么大呢?”陈家的弟子小心翼翼的问着。
这时人群里一辆马车行来,一开车帘子时敬天赶忙跑了过来。
张明远的身后,几个张家弟子抬着一副担架走了出来。担架上趴着的赫然是晕厥过去的洛虎,他这会披头散发的看起来极是狼狈,虽然不醒人事但身上的血迹一看依旧触目惊心。
一身的粗衣被打得不少地方都破了,那大屁股上更是血肉模糊几乎被鲜血浸红了,可以说这时的惨状让人可不出到底是死是活。
“可不是嘛,这会还发着火呢。”张明远一副无奈的口吻,摇着头说:“要不是老爷子在那的话估计我也得遭殃,时大夫你还是先别进去了,公爷现在还在气头上,省得受了牵连挨一顿板子就不值了。”
“这下手。”时敬天慌了,赶紧蹲下来查看着洛虎的伤势,一脸的悲痛之意。
乞丐群里不少人都落了泪,看着洛虎被一顿板子打成这样,他们辛酸感激。又感觉有内疚。如果不是这些人再三追问的话,洛虎也不至於被打得这样惨,这一顿板子简直是为他们挨的一样。
“公爷恼的是自己治下不严。”张明远感慨道:“公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很少发这么大的火,洛兄这次可是撞铁板上了。按王老爷子的话说,洛虎为府下之臣却忤逆犯上,打死都不为过。”
“哎!”时敬天一边命陈家的人接过担架,一边朝着已经泪流满面的人群着急的喝道:“你们还在这呆着干什么,要是被公爷看到的话我们会更惨的。”
“时大夫,虎爷,没事吧。”老人们含着泪,这会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没伤到筋骨就算不错了。”时敬天一副急得要跳起来的模样,火急火撩的朝着他们说:“你们还是快快散去吧,眼下公爷还发着火呢,再惹恼他的话没准我都得挨一顿板子,还不快点回去。”
“是是,大伙先回去,不能再连累了时大夫。”
“时大夫,有啥我们能做的你要开口啊,我们穷人别的没有,力气倒是有一把子。”
再三的相劝,人群才一步三回头,满面担忧的离去。大家散开以后各自出了城,城外今儿依旧有高家的人来布施,只是这会谁心里都不是滋味,也不知道吃不吃得下。
这洛虎挨了一顿板子,於理而言也是无可厚非,众人没办法指责敬国公。毕竟敬国公是有令在先的要严格保密,治下该有那立威之时,洛虎把话透给他们的时候早就做好了挨板子的准备,这是这一顿板子不只打在了洛虎的身上,也打疼了他们的心。
凭心而论,这顿板子打得没错,尽管不近人情,但洛虎那夜已经侃侃而言了,让更多的人愤慨为什么敬国公做善事还得害怕背负骂名,难道官场之黑暗已经将他们视若猪狗了?
捕快和陈家的弟子们将人群哄赶完也散去了,府门口,洛虎被抬上了陈家的车轿,凑近的话隐约能听见呼声和扑脸的酒气,洛虎睡得几乎和死猪没区别。
这时二家剩的弟子都是绝对的心腹, 尽管他们有困惑但也不敢多问,但都困惑虎爷这是晕过去了还是喝醉了。
一旁的门前,时敬天和张明远凑在柱子边窃窃私语着:
“张兄,我家大姐夫应该没受伤吧,我看他这戏是做得满不错的,就是这酒味难闻了一些。”
张明远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狡猾的笑道:“这家伙哪有受伤,早儿来的时候精神饱满得很。后厨给他弄了几个好菜,这货喝得倒是够爽的,身上的血那都是猪血,放心吧,这家伙一根汗毛都没伤到。”
“我说呢,大姐夫皮糙肉厚的,要把他打成这样那动手的人不得累死。”时敬天松了口气又不禁鄙夷了一眼,感情不是昏厥过去,而是舒服的醉死啊。
“不过嘛,后来会不会挨板子就不知道了。”张明远这会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你家大姐夫倒是够豪迈的,喝得兴起跑到了地窖里去,将公爷珍藏的美酒喝了好几坛,没准这会挨板子是假,过段时间真得挨一顿了。”“那也是他自做孽。”时敬天也笑得是同样的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