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容王定王两位王爷被他斗得是狼狈不堪,世子更是灰头土脸的回了京城。敬国公府哪怕是开府的时候在浙江都没如此强盛,眼下那位爷可真成了土皇帝,这杨家三公历来可数没一个有他这样的手腕。”
这位说的话还真奇怪,稍微有些含沙射影的意思,不过说得倒是够含蓄的。
不少人一听都白了他一眼,这番话看似在恭维敬国公的手段,不过也有点讽刺的意思。人家两位王爷身为国亲皇子在浙江都被搞得这么惨,你温冲良不过一个外戚臣子而已,这会想打人家的主意那不是在找死么?
虽然偶尔互相讽刺几句,不过这几位爷的意思也说得够明白了,这事还真就是围绕着杨存来转的。不只是各地的总兵,就连其他几路的巡查使都始终把眼光放在了浙江。
敬国公回浙江,翻江倒海的清扫了二王的势力不说,随后集结五大家臣几乎控制了浙江的每一个角落。而后又以演兵的名义排除异己,在大家都想看这位代总兵的笑话之时,其雷霆手段之狠辣已经叫人有些招架不住了。
别说是朝廷了,就连兵部还没回神的时候十多位千户锒铛入狱,受牵连的百户和地方官那更是数不胜数。兵部那边还没来不及处理奏报,处置那些犯事的武官,浙江总兵所又传来消息说是编制已经完整了。
这下所有人头都大了,这敬国公未免太狠了吧。圣旨给他的不过是个代总兵的职,有那个代字在一般人都是敷衍了事有哪个会真的做事如此风行雷厉的,可人家偏偏就不走这套路,几乎是自己把那个代字给摘掉了。
一场轰轰列列的演兵清除了异己,随后又迅速的补充好了建制安排了新的武官。可以说在兵部和朝廷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敬国公已经以雷霆手段完成了势力的清洗和重建,兵部再想插手的时候已经是尘埃落地无从下手了。
眼下浙江的兵场是铁板一块,有五大家臣的青年弟子无数,掌权的又是昔日倍受冷落的江南双极旗老将。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敬国公府的爪牙,在这种情况哪怕你撤掉敬国公的总兵一职,那试问接下来谁又有能耐猛龙过江去接管他的兵权。
义正严辞的话谁不会说,可混官场的又有几个是傻子。敬国公已经把浙江兵场经营得是固若金汤了,这会哪怕去个新的总兵恐怕权利早就被架空了,这浙江的兵可以说隐隐有了当年隶属於杨家双极旗时的影子,而不再是闲散各地的地方兵所。
这当口叫敬国公把自己辛苦聚集起来的兵权分化一些给别人,这种事简直是天方夜潭。
稍微有点脑子的谁都不是傻子,眼下浙江不只是兵场被敬国公把持了。演兵的前后几乎浙江的官场也清一色姓杨了,浙江一直就没巡抚在任,这种时候别说总兵了,就是派个新的驯服也无济於事。
这样的情况想想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一地之王,几乎架空了巡抚和总兵的所有权利。敬国公回江南不过近一年的时间,可这发展速度之快实在叫人惊悚,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哪个不识相的敢到浙江去。这时一边的人又幸灾乐祸的笑上了:“可不是嘛,那些被温大人煽动几句就自告奋勇去浙江的全都是傻蛋,真要到那讲些什么臣子之责之类的废话,没准就被那位大爷丢到西湖喂鱼了,听说这位爷的性子可不是一般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