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杨存不希望自己有这怜悯之心,可想起那命运坎坷的可怜孩子,还是忍不住劝道:“您为高家报仇无可厚非,杀了萧九也是情理之中,可那大恶之人并不是他。他也是被定王指使无奈行事,这罪过怎么样都不必累及家人吧。”
“慈不掌兵,善不入官!”刘奶奶有些诧异的看着杨存,略显嘲笑的说:“国公爷可不像是悲天悯人的善辈,杭州一乱你动起手来可是狠辣得很,暗地里多少无辜的人被陷害而死。而眼下您却来和我谈无辜,老身觉得真是好笑。”
“身不由己!”杨存也是叹息了一声不去反驳,江南乱事!这把火烧完除了功劳外也须给朝廷一个交代,毕竟是闹出了那么多的人命,免不了有那些颠倒黑白之事,这也是无奈之举。
官场黑暗,背地里尽是道不尽的肮脏,争权夺利,尔虞我诈,阴暗得全是见不得青天白日的血泪。江南之事,要保住自己的人,那就难免牵连无辜,林安国将一切粉饰得歌舞升平,那一张张歌功耸德的奏折里,甚至有很多连杨存都不知道的冤案。
“感动么,居然有人为你儿子求情,真是可笑。”刘奶奶抹了抹老泪,突然意味深长的皈笑着。
杨存诧异之时,原本还干净无比的泥土突然裂开,一根根的藤条托着两个巨大的花苞从泥土里钻了出来。巨大的花瓣慢慢的张开着,一身赤裸,满身都是粘稠而又散发奇异香味的透明粘液!萧九有气无力的看着杨存,嘶哑着似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另一朵花苞也是一样,不过里边包裹的却是他的儿子!此时他依旧在香甜的睡着,身上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完好,肤色白里透红很是健康,比起以前奄奄一息的模样好了许多。
萧九披头散发,似乎是嘴不能言!这时,两根藤条猛的炸入了他背后的穴道内,顿时疼得他啊的惨叫了一声。
“你可以说话了!”刘奶奶轻描淡写的说着,冷漠的看着他流出的血被花苞慢慢的吸收掉。
“我,我儿子,怎么样了……”萧九疼痛之余,目光无神却又关切的看着一旁熟睡的儿子。
“放心,还不是你们死的时候!”刘奶奶站起身来,走前几步伸手摸了摸他儿子身上粘稠的液体,查看了一下后阴沉的说:“你们是阳成的祭品,这两日我会医好你们父子身上的伤,让你们完完整整的死在他的坟前。”
“求你了,放过明儿……”萧九顿时慌了,即使混身被困动弹不得,但还是哽咽着哀求着:“一切的罪孽都是我做的,与我儿子无关,他是无辜的!”
“无辜,高家也很是无辜!”刘奶奶的神色闪过一丝的犹豫,沉吟着也不去搭理他。
这时,刘奶奶突然面色一肃,有些不善的说:“公爷真是走到哪,麻烦就跟到哪!”
“怎么了?”杨存一个机灵,立刻朝门口看去。
空荡荡的小路,本该是慌无人烟的深山之内,此时十多个黑衣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马车之前。
“公爷,别来无疡啊。”赵沁宏一脸的阴色,背手而立。身后张觉一众的高手,将那马车团团的围住。张觉看了一眼车内之人,朝他点了点头。
“你不是回京城了么?”杨存顿时冷汗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大意了,被人跟了一路居然没有察觉。倘若他们在半路上起了歹心的话,那自己只身一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木之灵!”赵沁宏迈前一步,看着这简单之极的小庭院,突然兴奋的笑道:“堂堂敬国公轻车简从,鬼鬼祟祟的出了城!不枉我忍着火气跟了你一路,哈哈,没想到五行之一居然藏匿在这江南的深山之中。”
“你们是何人?”身为这里的主人,看着来人狂妄的态度,刘奶奶隐隐的有些不悦。“晚辈与敬国公有点过节,想来找他讨个说法而已。”赵沁宏阴笑着:“眼下看来父王教导得没错,隐忍一时日后必是大有所获,我顺天府被救走的钦犯也在这。皇太子妃居然也身在江南,啧啧,看来天牢被劫之耻,今日可以一雪了。”随着他的话音,张觉和十多身手高强的手下都是面露杀色,猛的抽出了腰间配兵,杀气腾腾的朝小屋走了过来。一迈虎步,张觉的四丹之境凶气凌人,其他人最低也是二丹在身,皆是顺天府内数一数二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