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的大院内,似乎不管何时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草药的味道。
新建成的府邸,坐落奢华占地又多,光是那一个个的庭院就足够人家晕头转向了。不过此时高家的下人们纷纷的退下,全被喝退在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个个又不敢提问,只知现在府内的气氛很是压抑。
走廊上,门口外,除了平日的护院外多了不少陌生面孔的大汉4使有的肌肉饱满得叫丫鬟们是春心荡荡,不过这时谁都不敢多问一句,毕竟这阵势确实是有些吓人。
后院的门前,就在圆拱门的门口。地上清一色的坐了十多个满面决绝的斯文人,还有数个就守在门口,满面的苦笑又是无可奈何,手里都拿着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有以死明志的那种壮烈。
白木恩,时敬天,很多数得上名字的名医!此时一个个像是要殉国的烈士一样,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甘不甘愿,反正那匕首就架在了脖子上,摆出的架势那叫一个视死如归,仿佛抹脖子就和玩泥巴一样的简单。
“公爷,您别再说了!”时敬天是欲哭无泪,手一样拿着匕首架在脖子上,满面苦丧的说:“师傅吩咐了,高秀现在是潜心研医不得受外界打扰。她老人家特意吩咐我们在这死守着,除非是踩着我们的屍体进去,否则的话断不能让别人打扰她的清修。”
“师傅还千叮万嘱过,尤其是您,更不能进!”白木恩也是一脸的无奈,此时此景,郁闷得都要掉泪了。
孤身站於他们的面前,前两日的咬伤过后大腿根部满是淤青,腿根的肉差点都被咬掉,走起路来是一瘸一拐的很不利索!杨存一听顿时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骂道:“别给我玩以死明志这一套,我前几天有个朋友住在这,我现在来带她走而已,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么?”
“公爷,您就饶我们一命吧!”时敬天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即使他不是迂腐之人。可恩师走的时候下的可是死命令啊,要是杨存从这门走进去的话,那他们一死都不足以谢师恩了。
“扯蛋,你们走不走开,不走我先砍死你们!”杨存一下急了,面对着面前数十大夫,猛的从一旁的杨通宝腰间抽出了大刀,毫不客气的指向了他们。
“公爷,您别着急啊!”时敬天一看顿时急了,这位大爷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指望他一时开恩,什么顾及无辜之类的那是不可能的!深知其中种种内幕,时敬天从没想过这位大爷和好人有什么沾边的地方。
“再一句,滚不滚开。”杨存咬着牙,红着眼,手里的刀一指毫不客气的喝着:“老子心情已经不爽得很了,你们要是想继续拦的话我高兴得很,起码能砍几个出出气。”
“等等啊,您老先息怒啊!”时敬天一看杨存要发彪了,流着冷汗赶忙问旁边的白木恩:“木恩,师傅的吩咐,您字无错漏的,赶紧和公爷说说啊。”
“这,这!”白木恩面对杀气腾腾的杨存,吓得脑门上尽是冷汗,但还是赶紧解释说:“恩,恩师出门前嘱咐过,高秀修药养身参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尤其,尤其……”
说到这,他犹豫了一下,不过旁边马上有人大着胆子说:“尤其敬国公来扰,绝不可叫他走入园内。倘若你们屈服於俗权之下,那就不要再称我门中之人,无骨,无傲,敬国公走入此门,就是你们叛离师门之时。”
抆,叛离师门,这么大的帽子都扣下来了。杨存不禁是暗骂了一声,这芝麻绿豆大的事自己是半点都不在意,不过换成这些脑袋不会转弯的傻货,那简直是不可违反的金科定律了!难怪眼前这帮呆子以死相拦了,原来是刘奶奶一开始就下了死令了,问题是你大爷的,你是怕老子来这诱骗高怜心么?
“请公爷大发慈悲,不要为难我们么。”一众大夫是欲哭无泪,一个个脖子上架着匕首,苦苦的哀求着。
“抆,你们不就是想玩以死明志么?”杨存更是恼火,不客气的骂道:“那你们就抹脖子给老子看,老子真没看过十多人一起自杀的。”
骂归骂,杨存脑子却是突然一个机灵,猛的问:“你们的意思,刘奶奶不许我走入后园半步了?”
“恩师,有过严嘱!”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说:“除非,除非是拿踩着我们的屍体过去。”
“我堂堂国公,知书达礼,怎么会叫你们为难呢!”杨存马上是哈哈后的一乐,猛的走到了旁边,朝周默台大喊道:“老周,赶紧的,想什么呢,给我搬一梯子来,老子要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