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的官位本来就那么多,这一下杨术的势力已经受到了挤压,但这还不是最伤筋动骨的!皇太孙赵沁礼,这时候在老皇帝的暗许下也开始有人为他培育党羽,尤其是太孙和皇太子妃的娘家在朝堂上人脉颇多,有了老皇帝的默许他们比二王更是高调,这硬生生的一挤顿时叫杨术有点应接不暇。
容王定王早有插手地方势力之举,只要河水不犯井水大家一般都采取沉默不会於与计较!往日里镇王一脉坐镇京城,确实是可以护得三公周全,可眼下连杨术都不可避免的被卷入了这场权势争斗的风波了,麾下各个势力也是受到了影响,自然不能再与往常一样坐壁上观了。
京城之内的势力再一次膨胀起来,容王,定王,加上皇太孙,说到底是皇亲之间的内争!杨存这个异姓王似乎受到了他们心照不宣的排挤一样,眼下已经是处处被动,就连兵部那边的席位也被打压,不少的言官更是被外放,可想而知此次争斗的激烈。
“杨术也是无奈啊!”杨存只看到这,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所以叔父,眼下我们杨家一脉不能退缩,没得选择啊!”杨举眉头微皱,也不免是咬起牙来。
信上虽然不提只言片语,说得是轻描淡写,但两人都看出了杨术此时的窘境!当年三公被夺了权,但好歹还有一脉镇王握有兵权,若眼下连杨术的地位都摇摇欲坠,那杨家日后还有何颜面。而他最大的难处不只来自京城上的权争,更是地方官府的支持比不上他们的派系,说到底是三公现在的陨落,根本给不了他任何的帮助。
而其他三派都是皇家的,身为异姓的杨门若是忠诚,大可找一派依附,当然最是名正言顺的就是皇太孙一脉。可以杨术的高傲和杨家百年来的地位,永远忠诚的只能是龙椅上的皇帝,断然不可能因为皇族的内争而掉了身份跑去依附一个荒唐无度的储君。
说到底,杨术不希望杨家成为有名无实的傀儡,要尽一切保住杨家的尊严和地位,所以才会在这风口浪尖上不惜与其他二王一争,助三公崛起,在地方上给於他更多的支持,让他能保证自己的权势不会被打压到要依附他人的程度。
再往信下看,杨举顿时眉头一皱,咬着牙拍案而起:“可恶啊,这定王莫非是视我杨家如无物,啸国公也真是糊涂,眼下这关节眼竟然能答应这样的亲事。”
“老狐狸,这一招倒是不错!”杨顿不禁冷笑了一声,总算明白为什么此信不示於杨齐眼前了。
原来就在今年春,定王府在广东的人找到了啸国公杨齐!杨齐尽了地主之谊后推脱不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答应了定王那边的提亲,要将自己的幼妹嫁於赵沁云为正妻,结这秦晋之好。
信中隐隐有提,这一代的啸国公杨齐性格软弱,差不多已经是读书读傻了一样。不懂官场是非,更不懂人情世故!就因定王在广东的势力发展得最好,不想与他横生是非而答应了这门婚事,说到底还是想明哲保身不参与任何的是非。
若是平和之时,这样的婚事自然是无碍!可眼下是要啸国公嫁妹,而嫁在古代的全称是下嫁,虽表面上是有和亲礼好之意,可却有示弱求好之嫌。倘若这门婚事真成了的话,那杨家自然是受人鄙夷,而真为正脉家主的杨术更是脸上无光,说难听点,这是在活活的打他的脸,羞辱杨家的脸面。
看完这信,二人同时的沉吟了!眼下杨家处於如此尴尬的时候,啸国公却还答应这么一门荒唐的婚事,这不摆明了是在向诚王示好么?
“杨举, 你怎么看?”杨存看完,就把信就地烧了。
“相必镇王已经有所安排了。”杨举满面的不悦,冷哼着说:“啸国公一脉号称三公内最是彪悍,眼下这一位却办了这么糊涂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杨家的种,懦弱无能,实在是可恶。”
看着灰烬一点一点的落地,杨存恍惚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又一时想不出事情哪有蹊跷!这些事大多不可言明,而杨术既然知道了这如此隐秘的婚约,那想必他也会有自己的斟酌。
箱子里全是腰牌,无一例外全是旧时杨门双极的腰牌!这上边,有安伯烈,有一个个自己不熟悉的名字,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全在浙江境内为官或者当兵,尘封了历史后已经被人们所遗忘的人。
明白了,竟然事关我杨门敬国公府的兴盛,那就照你的意思,将这浙江一地搞他个天翻地覆吧!杨存原本燥动的心突然莫名的一阵安宁,想起了那视尊严胜於生命的杨术,突然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似乎清晰的明白眼下的杨家已经到了何等尴尬的境地。肩膀,没由的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