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杨某有一办法,不知可不可行!”杨存故做一副为难的样子!
“愿闻其详!”赵沁云无精打彩的哼了一下,明显不太相信杨存会有雪中送碳的时候!
“这样,安公能起来说话么?”杨存呵呵的一笑,准备当起这和事老的角色!雪中送碳是不假,不过这碳可不是送给你赵沁云的!丢人的大戏看一看就够了,主要还是要你出点血还不能坑声。
“哦,公爷有什么见教!”安伯烈虽然一副懒散的模样,但还是伸着懒腰站了起来,他身后的大兵也满面期待的看着杨存。
“白大人,此次药屍行祸,是否为杭州府地方事宜?”杨存思索了一下,却是把话头对准了白永望。
“是!”白永望感觉有股不祥的感觉,但却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按理说,这事就应该由杭州衙门处理,是么?”杨存一副很讲理的模样说:“论起来,即使是妖异为事,那也该由地方官府处理!杭州府处理不了就须上报浙江巡抚,或是直接上报朝廷。按理说这不是兵患匪祸,不须由兵部派兵镇压!”
“公爷所言甚是!”白永望否认不了,只感觉后脊越来越凉。
“那这调动余姚卫,挪动萧山卫军饷的事,所生资费,是不是也该由你杭州府承担?”杨存狡猾的笑了一下,没等他做答又朝向赵沁云说:“世子逾越,说到底是心系百姓的安危,也是因为你这杭州府的地方事宜!兵部那边根本没军令下达,按理说兵部也不会掏这个银子的!只是事出有因,眼下自然权宜行事,可说到底这不是兵部的事,还是你杭州府自己的事。”
“谢公爷体谅!”赵沁云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他也不傻,自然听出杨存这话软绵绵的,后边接着的可不会是好话。
“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嘛!”杨存嘿嘿的一乐,看把他说得有点晕了,立刻话题一转:“既然都是因为杭州府的事,那杭州衙门就理应先拿出这笔军饷还与萧山卫!再交与浙江总兵上报朝廷,请户部填补这一项亏空。”
“这!”白永望一时语哽,刚上任就要挪用这地方上的税银!虽然他是有这权利,这样做也不会落下话柄,可一但户部不准下拨的话,那这银子岂不是得从杭州府的截留里支出!
朝廷的税银一向是交七留三,三成是作为地方政府的支出所使,有特殊花费再与户部申报索要!毕竟华夏地大物广,东西运输起来十分的不便,很难把所有税银集中到户部后再分别发放!这样的话光此一项在运输上的支出就太大了,所以后期才会留三成支付地方自己开支,称为截留。
这截留银子里学问就大了,朝廷只问你税银的总数!如果地方官府巧立名目收取苛捐杂税的话,朝廷也是拿你七成的银子。而这三成的截留银也是不少,很多富足的地方,进了衙门就等於捧起了铁饭碗,甚至是金饭碗!每年的年终赏银更是大大的有!相反,清水衙门的话,那这截留银和各项福利也是少得可怜。
若大的杭州府那么富足,各项税收在全国都是拔尖的,每年那三成的截留银自然是不少,所以在衙门里当差绝对是油水十足!这钱知府没办法巧立明目进自己的口袋,那自然是师爷幕僚,官兵捕快连着忤作个个都有得分,说到底是事关团结的单位利益。
“世子,你看如此可好?”杨存眯着眼一笑!
“地方事宜,晚辈无权过问,还请白大人自己定夺!”赵沁云眯着眼不愿多说,或许也是不愿在这事上再引火烧身。
这笔钱,赵沁云摆明了不会自己掏!那只能要你白永望来掏这个公款,而问题是真从截留银里取出来的话,户部那边一但不允下拨,那这银子就没个出处了。白永望不可能刚上任就动用府衙的公款支给萧山卫,那样的话杭州衙门当差吃饭的这些人还不得背后咒死他。
可不拿的话,赵沁云眼下看起来已经是个要暴发的火山了。再这么闹下去的话不只他丢人,连定王都会被人非议。要知道他这个王爷是从军出身的,在军中的威望甚高!倘若因此而失了军心的话,那真是得不尝失了。
个中利弊白永望又哪会不明白,眼下真的是进退两难,没法抉择。
赵沁云始终沉着个脸不言不语,杨存表面上一脸的关切,心里却是在暗暗的冷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