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萧九说话的时候都是颤抖着,有激动,有诧异,有疑惑,五味杂陈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黑衣首领得意的大笑着,其他人立刻架起了早虚脱得无力行走的萧九走出了大牢!门外护卫的屍体早被清理了,几辆马车安静的等待着!上了马车以后萧九也不知道到底是往哪个方向走,只知道是出了京城以后还走了好半天的路!路越发的崎岖不平,明显走的不是官道,而是偏僻的山路。
夜近星稀,密林里黑暗的一片,树叶被晚风吹得是哗哗做响,声音听起来幽静又有几分的恐怖!城北的深山之中,几辆马车缓缓的在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前停了下来!萧九此时又饿又冷,牢狱之灾时心有死意已经麻木了!现在猛的被人劫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又感觉到有一点的别扭。
“到了!”黑衣首领将萧九扶了下来,其他的手下立刻驾着马车,似乎很急迫的照着原路赶了回去。
“你们是谁的人?”萧九饿了那么久,在牢里又身心倍受折磨,此刻站都有点站不稳。但他也不是傻子,看了看黑衣首领,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好奇。
“我们,是救你的人!”黑衣首领明显一楞,似乎没想到萧九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么,行善积德的话,就不会劫狱杀人了!”萧九冷笑了一下,尽管无神,但还是咄咄逼人的问:“刚才出城门的时候,你们只用了那么少的时间,停顿的时候一闪而过!按道理说,那么多的车辆在夜里一起出城守兵会严加排查,起码不可能连车内的人是谁都不看就放过!眼下京城的事那么多,他们不可能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们有独特的印信,权势滔天的人特有的印信。”
不只於此,劫顺天府的牢狱,那是何等的罪过!而且顺手府也是高手如云,这些人却挑选了人手最是缺乏的事迹来劫狱,明显事先就知道了朝廷上的动静,知道顺天府的人手此时都抽调一空!顺手放走了那么多死犯,绝不可能是因为一时的兴起,他们是要混淆朝廷的视听,才能轻而易举的获得更多的时间来处理事后的蛛丝马迹。
为什么要掩饰,如若他们是贼的话,敢干这种杀头的事那就不怕曝露!唯一的答案,他们不是贼,他们是在装贼,所以他们才须如此的处处谨慎。
萧九冷笑着,官场上混迹了那么多年,个中蹊跷之多,他哪会看不出来。
“你们当官的,果然都老奸巨滑!”黑衣首领笑了笑也不回答,一边将萧九往屋里扶,一边说:“我们是谁的人你不用管,起码我们不会像定王那样要杀你灭口!记住,你对我们来说有利用的价值,怎么用这价值来保命,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明白了!”萧九神色一黯,话里带话的点了点头。
“去吧,你儿子,很可爱!”黑衣首领一直将萧九送到了左边的一间小屋前,打开了房门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的叮嘱说:“你先休息一下,这里到处是我们的人你别想跑了!相信你一会看见了那情况,你也不会想跑。”
“恩!”萧九心里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自镇定的点了点头。
黑衣首领转身就走,在院内的大树下闭目养神着!萧九拖着虚弱的身体,扶着墙慢慢的走进了阴暗的小屋里!小屋里的一切很是简陋,只有桌子上的油灯在摇曳着昏暗的光芒!角落的大床上,一个幼小的身躯正安详的躺着,似乎是听见了动静,马上用那幼稚的童音问:“叔叔,是你回来了么?”
“我的明儿,明儿……”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萧九混身顿时触电一样的颤抖着!拖着蹒跚的脚步朝走到了床边,只是一看,顿时眼前一黑,瞬间天选地转般, 都要晕厥过去了。
“爹,是你吗?爹?”床上躺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本该是天真活泼的时候!但此时他幼小的身体却散发着难闻的药味,孩子原本细嫩的脸上有一刀骸人的刀疤!几乎毁了他半张脸,眼睛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带着隐隐的血迹看起来很是吓人。
更让萧九要晕厥过去的是,儿子的脚,儿子的一只脚竟然没了!混身上下包满了层层的纱布,到处都是伤口和血迹!小脸苍白无色,说话的时候虽然依旧活泼,但也显得很是虚弱!
“爹,明儿,是爹呀!”萧九眼前一黑,一把伏在了床头,看着年幼的儿子这副惨状顿时控制不住的号啕大哭起来。
“爹,真是你,呀……”床上的小男孩也是激动万分,但是一动之下顿时是疼得大叫起来。
“明儿,你怎么了,你别吓爹!”萧九急得眼泪直掉,看着儿子疼得在床上直抽搐,立刻疯了一样叫着!但此时儿子混身乱颤,他根本不敢去碰,一时是六神无主急切欲死。
“他怎么了?”这时,黑衣首领听见声响也跑了进来!眼看孩子在床上一阵的抽搐,立刻冲上前来,迅速的朝孩子身上的几个穴道点了一下。原本还疼痛痉挛的幼孩立刻安静下来,呼吸一阵的均匀昏睡了过去。
“我儿子,你们把他怎么了?”萧九此时是老泪纵横,抓住了黑衣首领的手,满眼凶光的喝问着:“他到底怎么了,那么小的孩子,你们怎么下得去毒手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