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红狼和孙家庄的人简单地交流了几句,就得转入正题了,现在可没时间搞什么乡亲见面大会,她扫了一眼普救寺这情况,大致能看得出来,这寺里的老百姓来自周围十里八乡。
看来周围有许多村庄被流寇抢了,老百姓们只能在普救寺里来抱团取暖。
把这群人都赚去古渡码头做工的话,倒是挺不错,但是,要和这么多人交流也麻烦,中间肯定会有人不信任自己,还得是找到一个能话事的。
邢红狼问道:“这普救寺里,现在谁说了算?”
“阿米偷佛。”一个拿着哨棍的中年和尚站到了邢红狼面前:“贫僧法号战僧,女施主有什么事可以和贫僧说。”
“战僧?”邢红狼:“这法号…….”
和尚有点小尴尬地道:“贫僧年轻时心气火爆,喜欢打打杀杀,因此用了战僧的法号,现在年岁见长,有心改掉,但大伙儿都叫得惯了,改不了了。”
邢红狼:“好吧,战僧大师,这寺院里的乡亲们,现在都听你的话吧?
战僧叹了口气:“乡亲们遭逢大难,现在六神无主,急需有人给予引导,贫僧只好厚着脸皮发号施令……善宰善宰!”
邢红狼:“现在寺里有多少人?”
战僧:“大约八九百人。”
邢红狼:“你这寺院,养得活这么多许人么?”
战僧脸现尴尬之色:“那当然是养不活的。”
邢红狼:“那大师打算怎么办呢?”
战僧:“这事情贫僧还没想过呢,乡亲们突然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前脚刚到,贼兵后脚就跟了过来,贫僧只想着怎么抵御贼军了,完全忘了吃饭问题……女施主这一问,可真是....”
他的大光头上流下汗来,八九百人啊,吃什么啊?
糟糕了!
别在我这寺院里闹出人吃人的惨剧吧?那可就真的“善宰善宰”了。
邢红狼道:“战僧大师,麻烦你帮我给乡亲们通个话吧,我有办法养活他们,古渡码头现在需要大量的工人,搬运粮食和搭建一个木寨子,愿意去干活的人,管吃饱,每日还有三斤面粉的工钱。”
战僧一听这话,双眼顿时亮了。
不过,他马上又想了点什么,双手合什:“阿米偷佛!善宰善宰!女施主,您这个方案虽好,但家里没有男丁的老弱妇孺又该怎么办呢?他们可干不了搬运工和建寨子的工作啊。”
“没男丁的老弱妇孺负责给工人们做饭!”邢红狼:“做饭也一样每日管饱。”
战僧双眉微微一扬:“这事可不容说笑,这八九百人都已经又惊又饿又累,若是得不到饭吃,白走十里路,对他们来说可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还有,你那里既然有这么多粮食,流寇说不定也会打你的主意,岂不是非常危险?”
邢红狼:“我永济邢红狼也算是江湖上有名头的盐枭,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码头边上有大量的粮食,管这八九百人吃饭绝无问题,手有多余的粮食可以出售。至於安全问题,码头上还有我的兵,可往战僧表情严肃:“女施主是位盐枭,你的手下当然不会是官兵吧?”
邢红狼:“官兵有我靠得住?”
战僧:“这些老百姓,就是因为不愿意从贼,才会躲到贫僧的寺院里来,若是去了你的地方,就算是从了贼,这可如何是好?”
邢红狼:“一般的贼不管饭,得逼着他们出去抢劫。而我管饭,不需要他们的双手染上鲜血,只要做工就行,这样的贼,他们肯定愿意从。”
战僧:“将来官兵来剿你时,这些百姓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