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聂震庭搁笔,略显讶异,“商建雄还真把人给送来了?”
昌德窃笑,“是的,刚到。人已经安置在了居华宫内。”
聂震庭顿时来了兴致,起身了,笑道:“走,去看看。朕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佳丽,竟能让两国帝王念念不忘。”
昌德当即在前领路,一路陪着聂震庭抵达了居华宫。
一踏入宫殿内,便见一身姿曼妙的白衣丽人身影。
丽人头戴纱笠,白纱垂面看不清真容,但那亭亭玉立的身段出尘脱俗,极为醒目,一眼看去便能吸引人的目光。
殿内侍女纷纷行礼,“参见陛下。”
垂纱丽人亦慢慢半蹲行礼,却缄默无声。
示意免礼后,聂震庭走到了丽人的面前,伸了手,慢慢揭开了丽人的面纱,目光触及面纱内那欲避却无处可避的面容瞬间,聂震庭眼神定格住了。
这丽人不是别人,正是原宋国皇帝牧卓真的宠妃阿雀儿,后迫於国难,牧卓真忍痛割爱送给了商建雄,又成了商建雄的宠妃。
如今韩国摆出进攻态势助商朝宗一臂之力,把商建雄给逼急了,命使臣与这边沟通。
韩国大的策略已经定下了,岂能轻易更改。
不管使臣怎么说,聂震庭自是不会答应,随口给了句,先把阿雀儿送来再谈。
本是随口一说的搪塞之词,觉得商建雄应该不会受此大辱,谁知商建雄真把美人给送来了。
当然,能提到这个女人,也不是无的放矢,聂震庭心里多少有些念想,否则随口一提也不会说到阿雀儿头上。
一个能得牧卓真宠爱的女人,到了商建雄手中后,根据得到的情报,商建雄亦是后宫佳丽无数独宠此女一人。两位帝王性格迥异,喜好也不同,却都同样对一女万般宠爱,什么样的女人竟有这么大的魅力,聂震庭如何能不好奇?
掀起面纱的手再抬,聂震庭亲手摘下了阿雀儿头上的纱笠,随手一递。
昌德赶紧上前双手接了。
聂震庭静静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一头如瀑青丝简约在后,没有装扮,不施粉黛,新嫩肌肤却如无暇白玉,素颜亦倾国倾城,真正的貌若天仙,美的动人心魄。
长长睫毛下的剪水明眸隐带泪光,不堪面对眼前的男人,略偏头向一旁,露出天鹅颈项般柔美的脖子,我见犹怜。
她心中的凄凉无人知。
牧卓真当年说爱她,她当真了,谁知国难来到,竟把她送给了别人,分别时牧卓真痛哭。
后来商建雄也说爱她,她也渐渐当真了,谁知遇事后如出一辙,又把她给送人了,分别时商建雄也哭了。
如今又面对上了另一个帝王,心中满是不堪。
聂震庭的目光竟难从对方脸上挪开,憋住的气息终於长长呼出,发现自己的后宫佳丽竟无一人能媲美此女容貌,真正是国色天香。
百闻不如一见,他现在终於明白了牧卓真和商建雄为什么会独宠此女,只这初见,便真的明白了。
他忍不住伸手,捏住了阿雀儿的粉嫩下巴,将她的脸拨转过来面对,正面欣赏后,由衷赞道:“乃天下第一美人!”
此话一出,之后消息不翼而飞,很快便传遍了天下,韩国皇帝亲口御封的。
见皇帝喜爱,昌德识相,后退,并挥手招呼了一下,与众侍女一起退下了,还把门给关了。
四下无人,聂震庭蠢蠢欲动,问:“见到朕,为何不说话?说话,朕想听听你的声音。”
谁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敲门声,是昌德的声音,“陛下,大司马来了,说有急事。”
聂震庭只好作罢,转身而去,出门后,对昌德交代,“新人初到,不适应,务必妥善照顾。”
“是!”昌德应下。
亭台楼阁中,见到大司马金爵时,发现金爵脸色不太好看。
待其行礼后,聂震庭不免一问,“大司马有何急事?”
金爵绷着脸道:“听说商建雄把他的宠妃送给了陛下?”
原来是这个,聂震庭闻言不免有些尴尬,“大司马不要误会,朕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本意搪塞,谁知商建雄真把人送来了。”
金爵拱手有力,沉声道:“陛下,此女乃不祥之人。牧卓真得此女,最后下场如何?商建雄得此女,亦弄出了个商朝宗尾大不掉,冲早必遭反噬。前车之鉴不可忘,此女说是祸国妖妃也不为过,得之大大的不详,老臣恳请陛下将此女立即处死,以正视听,免得朝臣和天下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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