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如来:“你已经离开了上清宗,为何还如此在意上清宗?”
牛有道:“不是在意上清宗,东郭浩然於我有知遇之恩,我想知道是谁对他下了毒手,如果可能的话,能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自然是更好。当然,我更想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
莎如来略琢磨,“这事我注意到过,但是也没太关注。对圣境来说,哪怕上清宗是当年的燕国第一大派,也没有放在眼里,又何况是将其整垮之后,成了破落户的上清宗更不会被放在眼里…”
“整垮?”牛有道忽出声打断,问:“你的意思是说,上清宗之所以没落,是被圣境给整垮的?”
莎如来颔首:“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整垮的又何止是一个上清宗。早年诸国内的修行门派都是强者为尊,武朝崩解成数以百计的诸国时,各国内部的修行门派强者为尊也没什么,可随着诸国互相吞并渐成如今的局面后,也意味着号令一国的强势门派获取的资源非同小可。”
“圣境渐渐发现一个门派的号召力太过强大、势力太过庞大不是什么好事,需要在局面失控前进行制衡。遂重导诸国内部的门派势力结构,也就是现在的各国三大派的模式。这种模式下,三大派互相制衡,不管哪家独大,只要圣境觉得有必要,稍微介入一二,就能利用另两家压下独大那一家。”
“上清宗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没落的。别说早年的上清宗,后来的魔教,风头正劲的时候,有天下第一大派的说法,最后甚至惊动了罗秋亲自出面干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罗秋放了魔教一马,好像听说当时的魔教右使乌常和我师娘有结拜之谊,据说是我师娘帮乌常说了话。”
“尽管如此,乌常成为九圣之一后,还是迫於种种原因几乎将魔教给瓦解了。站在了九圣的高度,自然要维护这个阶层的利益。没落后的上清宗对圣境来说,还不如一般的小门派,圣境哪会放在眼里,这样的小门派中死些人不值得太过关注。”
牛有道目光闪了闪,有关罗秋放魔教一马的内因,他倒是听狐族提起过,略知一二。
当然,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又试着问道:“听说当年的上清宗和宁王商建伯卷在一起,种种行为惹来了缥缈阁的不满,商建伯的死不是因为这个吗?”
莎如来:“你怀疑东郭浩然的死和缥缈阁有关?”
牛有道:“那种传言氛围中,宁王又受到修行界的打压,最后东郭浩然、唐牧和宁王几乎又在同一时间出事。”
莎如来摇头:“你想多了。那个传言又不是一时而起,宁王出事前早就有那说法,真要是缥缈阁针对,发现了苗头的话,早已将其扼杀,也不会等到他们出事的时候才动手。”
“当然,传言起时,也引起了缥缈阁的警觉。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免不了查探核实。查出的结果发现是燕国皇帝商建雄和下面的大司空童陌联手搞出的事,目的就是为了打压商建伯。之所以搞得整个修行界一起打压商建伯,也是因为商建伯手握虎狼之师,能征善战,所向披靡,诸国势力不趁势而为才怪了。”
“在圣境眼里,斗来斗去才正常,一团和气反倒会令圣境紧张。狗咬狗的事,自然是冷眼旁观,不会理会。”
原来如此!牛有道略颔首,可仍有疑惑,“还是那句话,东郭浩然他们和宁王几乎是同时出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莎如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他们是一伙的,一起出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等等。”牛有道抬手打住,
“我有点被你给绕糊涂了,我所问的问题,和你我的理解,好像没对上。莎先生,这事你是不是故意在隐瞒我什么?”莎如来:“都这样了,你觉得我有必要隐瞒你吗?”
牛有道:“那你刚才说他们是一伙的,一起出事没什么好奇怪的?就算缥缈阁看不上上清宗,不在乎他们的死活,难道对手握燕国兵权的宁王的死也一点都不关心吗?”
言下之意是,若是一起出事的,缥缈阁若关注宁王的死因,又怎会不知东郭浩然出了什么事。
莎如来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释道:“宁王的死因缥缈阁知道,但东郭浩然他们的死因我确实不清楚,缥缈阁的密档上根本没有提及出事时有上清宗,可上清宗和宁王是一伙的,同时出事,并案在一起理解有什么不对吗?宁王事发时,东郭浩然他们完全有可能在现场,兵变围攻遇劫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