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草包骂了多少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龙休当他骂的是平叛的诸侯,“好汉也罢,草包也好,局势如此,南州准备坐视吗?”
牛有道当没听懂,义正言辞道:“宫主放心,粮草一定快速送去定州,一定不耽误战事。”
发现这厮跟自己装糊涂,龙休眉头一挑,到了这个地步,仗打输了要粮草有屁用,用来资敌吗?沉声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哪怕是为了自己,南州人马也是该出份力了,除非南州对燕国有异心。”
牛有道肃然道:“宫主言重了,庸平郡王乃皇室贵胄,对谁有异心对燕国也不会有异心。”
龙休:“也就是说,你答应了南州出兵?”
“呃…”牛有道又变得含糊其辞道:“出兵这事我说的不算,打仗这种事我也不懂,还是得看庸平郡王的意思。”
龙休横眉冷眼:“你少跟我来这套,我今天既然来了,就只要你一句话,南州出兵平叛,答应还是不答应?”
牛有道貌似被逼到了墙角,在那唉声叹气道:“宫主,您是明白人,您心里最清楚,商建雄那狗东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前番还要置我於死地,还想灭了我南州,如今让我南州去为他拚命,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一旁的管芳仪手里把玩着团扇,安静地看牛有道在那演,明知这位早就做好了出兵的准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早日平灭南州叛乱,现如今却看他在这里假惺惺推诿着,有想翻白眼的冲动。
跟这位呆久了,莫名的,也觉得龙休这种层次的人物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
龙休:“现在和商建雄无关,大家保的是燕国,私怨须放下,一致对外才是真!”
牛有道摊了摊手,“咱们这样想,有些人却未必会这样想。说实话,在我看来,吴公岭之流不过是乌合之众,要扫平他易如反掌,可这也不是哪家个人的事,就如宫主所言,需放下私怨一致对外才行,好吧,我南州出兵了,帮燕国把叛乱给灭了,拚了个要死要活元气大伤,只剩个残兵败将黯然而归,回头商建雄能错过这对南州人马下手的机会?趁你病要你命怕是他急乎乎想干的事,这是绝对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试问南州如何敢轻易出兵?”
后面那些话都不是龙休重点考虑的,他感兴趣的是牛有道那句‘乌合之众要扫平易如反掌’,略挑眉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能平灭叛乱,只要能有功於大燕,我作保,绝不让商建雄妄动!”
牛有道心中嗤了声,商建雄手握数百万大军,到时候真要硬来的话,你能保证的了?你是能杀了商建雄还是能把商建雄给抓起来?
心里想归心里想,嘴上却是另一套,“叛军虽是乌合之众,如今已啸聚两百万之众,宫主要让南州一家去平叛?”
龙休自然不会这样说,“当然还有其他各路人马配合。”
牛有道:“就那些一碰便败的人马,让他们配合?”
不让他们配合还能让谁配合?龙休也找不出其他人来,脸色沉了下来,“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想让南州出兵是与不是?”
牛有道犹豫了一下,徐徐道:“说实话,我的确不想出兵,南州就算完了,我也不是找不到退路。既然宫主法驾亲临,也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我若再不出兵未免有些不识相。可出不出兵我还是要把话给说清楚,不是我不想出兵,而是不出则以,一出就要必胜,若明知必败,出这个兵让南州将士白白去送死还有意义吗?”
说了一堆,还是没听懂他到底是要出,还是不出,
龙休问:“你想说什么?”牛有道:“如宫主所言,私怨须放下,一致对外才行!想要必胜,包括南州在内的诸侯就必须齐心协力,若六路诸侯一心出力,何愁叛军不能灭?”
若是能齐心协力我还找你作甚?龙休腹诽一句,道:“要齐心协力,也得你南州出兵,南州不出兵,躲在南州不出,还谈什么齐心协力?”
牛有道:“我所谓的齐心协力指的是统一号令,这样各自为战如何齐心协力?”
龙休目光闪烁道:“怎么个统一号令法?”
牛有道:“譬如给庸平郡王燕国大司马的兵权,有了这个兵权,统一号令理所当然!”
龙休两眼略眯,一字一句道:“你胃口不要太大,会撑死的!”
牛有道:“没有兵权如何号令,各路诸侯如何会听从?”
龙休:“废话就不要多说了,你难道不知道商建雄和商朝宗的过结?商建雄好不容易从宁王手中将兵权收回,岂会再交给宁王的儿子?这件事你想都不要去想!”
牛有道:“宫主不试试怎么知道朝廷不会答应?我猜朝廷一定会答应,出兵也不差这一两日,宫主若真希望顺利平叛,不妨向朝廷提提试试!”